以我仅仅十六岁的脑袋,还不足以思考这些深奥的问题。可是只比我小一岁的阿正,因为经历的关系,似乎要比我懂得更多。
可是我知道,他说的一定不对,一定哪里有问题。
可是,我却找不出来问题所在,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以暴制暴,就一定对么可是,一个月前,我不是用了同样的方式,去打垮了四大金刚么虽然号称自己从来不组建任何帮派,可是却和金仁金义两兄弟达成联盟。虽然坚决反对征收所谓的小弟,可是在关键时刻,不是把阿正的同学们全叫来了吗
我突然觉得头痛无比,这些事情摆在我的面前,像一个被裹的乱七八糟的毛球,而那根被隐藏起来的线头,却怎么也找不到。
我突然觉得这场争吵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因为我们谁都说服不了谁。
“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阿正毕恭毕敬。
“第一。”远方的朝阳,正发出淡淡的柔和光芒,毫不吝啬的洒在这世间万物上,“千万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我将手放在阿正的肩膀上:“我不想到号子里去看你。”
阿正的眼睛里绽放出喜悦的光芒:“明哥,你同意做我们三狼会的老大了”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我坚定的看着他,好让他知道我的决心:“换个帮派名字,或者,不要再打着我们三人的旗号。”
“为什么”阿正的眼神黯淡下来。
我摇摇头,已不愿再多做解释,也无法再给阿正什么意见。
“我只希望你所坚持的正义,不要误入歧途。”
我拍了拍阿正的肩膀,便离开了旧中学,将还在发呆的阿正远远抛在了后面。
阿正的那些兄弟们,明显只把他看做是唯一的老大,从昨天晚上即便阿正已经公布了我的身份,他们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中就可以看得出些许端倪。
或许阿正将他们组织起来的时候,是以我和金仁金义三人的名义,但在做过一些事情之后,阿正很明显已经成了新一代风头最劲的少年。
即便他的三狼会很低调,可他确实已经成了同年龄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宛若当初的四大金刚。
我回到家中,只觉得脑子混乱一片,不知是残余的酒精尚未褪尽,还是和阿正一番辩论之后所引起的精神匮乏,总之全身瘫软无力,再一次躺在床上,睡了个七荤八素。
一觉醒来之后,已是夕阳西下,母亲坐在余辉之下的板凳上织着毛衣。
“妈。”我轻轻叫道。
“你醒了”妈站起来,将毛衣搁在板凳上,起身去了厨房,不消一会儿,就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米汤,“又渴又饿吧,先喝碗米汤垫垫肚子,再起来吃饭。”
我坐起来,端着碗喝了起来。
“爸呢”
“被你超叔叫去喝酒了。”妈又坐回板凳上,织起了毛衣。
妈没有工作,但是织的一手好毛衣,左邻四舍总是拿着毛线过来,跟妈说清楚要打的款式和尺寸大小。妈也来者不拒,反正没事做,就一天到晚织着毛衣。
完事之后,通知那些人来拿毛衣的时候,对方也不会空着手,一罐咸菜,一小袋杨梅干,自家做的烧饼,油糕等等,这些东西家里从来都不缺。
“给谁织呢”我一边喝一边随口问。
听妈提到超叔,不禁又想起在魁叔饭馆里的那一夜来,不知那桌子上的一堆钱,最后如何处理了如果能拿出一部分来给小萝卜做手术,或许会制止阿正的走火入魔吧
可是我知道这有些痴心妄想,超叔他们那一伙人,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宁肯自己饿死,也不愿拿小海的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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