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尽,又日日承受着魂魄残缺之苦,这般数着日子生活,毫无惧色,也算作是豁达吧。
弦清笑笑,舒了口气,“这般也不错,你看得开,当真是难得……”
☆、彼淇之岸,有琴五弦。其声哀哀,我心渺渺 (2)
“难得……难得……大人还会……来见小琴,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了罢,我知那太寒兽,也不好打的……”说罢,起身,鞠躬,伸手送客……“您睡下后,小琴再抚一曲,算作回报了……”
弦清站在走廊里,并不回屋,面朝着他,直到那人关门,眼神,凄凉惨淡,仿佛什么东西,从这时起,真正地逝去了……仿佛这一关门,便是永世再难相见……
终究当日,是自己太过生气了么?罚的太过了么?从那以后,种种悲惨,层出不穷……
那边琴声又起,隐隐之间,沧海龙吟……
躺在床上,突然忧心忡忡的,似乎有什么事,忘了。周身的空气里,幽微的涟漪漂浮不定,一股淡淡的,妖异的气息从临江的窗户涌来……到底是什么事,想着想着,困得厉害,便睡着了……睡梦之中,沧海龙吟,天柱将崩,千世万世,寡亲缘情……
待到梦醒,那边,早已人去屋空。在窗前明亮光辉的照shè下,细细的灰尘,悠然漂浮着。浮世红尘,心yù何之?凡有所向,皆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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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走走停停,自建邺改陆路,约走了三四天,才回到天云门,回去的时候,已至七月……大火星西斜,天气渐凉。可是阵阵凉意之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一回到山上,自然是各种设宴,接风洗尘,好一派欢闹的场景。萧无迹见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中欢喜得紧。大师兄走了两个月,山上的孩子们每天竟然全都乖乖的睡觉……以至于当夜没一个人吵闹说笑的时候,他竟有些吃惊……好生洗去一身的疲惫风尘,回屋睡觉。那忽隐忽现的诡异又来了,然后西北的天边精光一闪,随即熄灭。
他抬头看天,繁星正盛,忽的看到平日只绕着天地接触的边缘旋转的妖界十九星座已然到了天顶,骤然明白了这几日空气这般诡异的情况……十九年……他们又来了……只盼上一次的悲剧,不要重演……那罪子,还在昆仑山上封着吧……那人力的极限,所能铸成的两把宝剑,还相互遥望千里吧……
然而刚刚天边的精光,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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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当萧无迹在弦清回来后第一次召见他们,传出的消息,却比上一次更惊人心魄……
今早寅时,昆仑派的客人来访,告知了那边突发的状况,现在正在东厢房休息……
昆仑山上一由来已久的正道的修真门派,惹了天威,昨夜,神女领天命降怒,将派中一干人等……打入东海,思过千年……
“师父,那是什么门派?”有弟子战战兢兢的问道。
萧无迹不答,只面色沉重地摇摇头……
弦清深深呼了口气,“思过千年……”
☆、彼淇之岸,有琴五弦。其声哀哀,我心渺渺 (3)
“有心,有数。”
“弟子在”
“你二人负责招呼客人,不可怠慢了。”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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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清回房,毫不惊讶的看见一个女子坐在自己床头,他转身关紧了门,脸色难看,急走过去。“碧穹,你到底干了什么?”
那女子见他进来,起身致意,“日夜诛心,思过千年……”碧穹一身浅青色的纱衣,乍看之下,有如柳絮拂面,又如清风飘摇。一张瘦削灵动的素脸,毫无修饰,凛凛之间,惊为天人。
“唉,我便知道,若惊动了你,绝不会是思过千年那般简单……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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