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阳阳冷笑两声,“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长生不老药,不管你吃了什么,总有一天,还是要老,还是要死。你不怕死。我知道,但是你一定很怕老。你、玄武,本该是方外之人。藏得越紧越好,现在却都跑出来了,只有一个原因。”
聂多情脸色突然变得难得的正经,她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定定的看着吴阳阳,旋即便又笑了,伸出一只纤若无骨的手,在吴阳阳的下巴上一扫,“那你倒是说说。什么原因,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跑出来了”
吴阳阳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们吃的东西,马上就要失效了”
聂多情脸色终于变了,变得阴沉,她看看吴阳阳,又看看我,“你们来找我,不会是要告诉我,你们有法子继续让我保持美貌吧我看着不像啊。”
吴阳阳给了她一个白眼,“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是想来跟你打听一点事。”
聂多情抱住肩膀,“本小姐没工夫跟你们磨洋工,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打听消息的伙计了”
“你别闹,也许我们打听清楚了,对你也有好处。”
聂多情终于不说话了,又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含在嘴里,也不往下咽,就那么鼓着腮帮子,用舌头一点一点的搅动着,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到底活了多少年了”吴阳阳对她问道。
聂多情终于把那口酒咽了下去,“这么多年了。谁记得了一百多年呗。”
“你认识生前的冯书桥吗”这次不是吴阳阳问的,是我问的,我看着聂多情的眼睛。“你告诉我实话。”
聂多情的眼神有些微的闪躲,“不认识。”
线索到这里就断掉了,如果她不认识生前的冯书桥,那冯书桥这些天的反常行为,就找不到理由解释了。可是聂多情的那一丝闪躲,让我还是觉得疑点颇多。
“你上次跟我说你认识玄武的过程,还没有说完呢。”我又问道。
聂多情不耐烦起来,“你们俩真把我当犯人审了姑奶奶今天不高兴了,什么都不想说,你们回吧”
我站起身来,将桌子轻轻一拍,“回就回吧,你不说,我去玄武也行。”
聂多情立刻就慌了,“哎哎哎你别走,你可千万别去和玄武说我把我们几个的秘密不小心说给你了啊”
我复又坐下来,“不小心”我冷笑一声,“看来你们活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没几个人知道,玄武也一定嘱咐你了,不许你跟别人说,既然你已经透露给我了,那不如一次说完罢了,我给你保证,我也放到肚子里,再不告诉一个人。”
聂多情看了吴阳阳一眼,撅着嘴道,“这不是已经多了一个人”
吴阳阳连连举起双手,“我,吴阳阳,举天发誓,上对祖师爷,下对师父,今天听到什么,绝不说出去,若是透露了半个字,我吴阳阳烂小**。”
聂多情扑哧一笑,“看在你这个毒誓的份儿上,姐姐就给你们说说前尘旧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这记性,可不见得什么都记得住,也不知道有没有记错,你们就当个故事听罢。”
我和吴阳阳对视一眼,“你也当个故事说吧。”
聂多情又抿了一大口红酒,陷入了沉思吗共亩圾。
那一天,还是凤儿的聂多情,在台上亮嗓,唱一出牡丹亭,台下是爆满的观众,最前席是一个年轻的漂亮男人,他很夺目,不止是因为他长得太漂亮,还因为,他是个残废,断了一条腿,这还不是最最离奇的,离奇的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但是好像浑身都带着银票,所到之处,挥金如土,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长相周正,身体强健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个襁褓婴孩。
那年轻女人自然不是他的妻子,从他对待那个女人的表情和语气,大家猜测这女人只不过是个乳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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