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转瞬即过,转眼便到了五月十五。
昨日有关黄采女咳症一事,已经传的是人尽皆知,南厢那里如今更是人人避之不及之处,尤其是黄采女几人所居屋舍的隔壁,那两间房的采女纷纷要求搬走,唯恐自己也被传染上咳症。
宋其琛不知道吴玉冰用了什么办法,请了太医署的医女来和她们做这场戏,但好在如今看来效果很是不错,让其他人都深信不疑。
这日一早起来,收拾妥当,宋其琛听完玉琢探听到的南厢那边的消息,便准备去偏殿上课,然而刚走出房间,就有个内侍迎面过来,躬身一礼,那内侍一脸讨好地笑,低声说道:“宋小主,徐大人请您课后去建章一晤。”
说完那内侍便与宋其琛擦肩而过,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听完那内侍的话,宋其琛便知道是应当是昨日那封信的缘故,找她的应该也不是徐德清,而是周述。
心中因此怀了两分忐忑,不知周述会是个什么态度,也不知她这般作为会不会取得周述的信任。
怀揣着满腔踌躇,宋其琛心不在焉的上完了上午的宫事一科。
散课后,顾不上用膳,宋其琛瞧着没人注意自己,便带着玉琢去了建章宫。
建章宫外,徐德清已经在宫门处等候着了。
见到宋其琛,徐德清笑着行礼,瞧着一副温和的模样与前时无二,宋其琛见此不禁略微放下了心。
徐德清是周述的近身内侍,他的态度很大程度代表了周述的态度。
所以见到徐德清神色温和,宋其琛就知道周述大概是没有生气的。
果然,随着徐德清进了建章宫,入了暖阁后,周述正坐在桌前用膳,见到宋其琛,便开口问询道:“这时候过来,还没用膳吧?”
说着不待宋其琛回答,就又看向徐德清,“你去摆张桌子,再捡几个菜过去,让她先用了膳。”
徐德清闻言领命退下,吩咐人去摆膳,宋其琛俯身施礼谢过后,便随着徐德清去了隔间。
食不知味的用过午膳,宋其琛走出隔间就见到周述正在漱口,吐掉口中的茶水,周述随手将彤盂递给徐德清,抬眼看向宋其琛,“昨日那信,是你写的?”
“回您的话,是臣女所写。”宋其琛闻言连忙打起了精神,谨慎地回答着。
闻言周述低声一笑,“字写得不错,比你爹强多了。”
本以为要说黄采女一事,没成想周述却又将话题转到了字上,这话入耳,宋其琛颇感无奈,却也只能出声回道:“您谬赞了,臣女的字是随母亲习的。”
周述瞧出了宋其琛的无奈,有些好笑,但却绷着张面皮,继续说道:“朕从不说虚话,你的字确实不错,比宁嫔的还好些,想来宋夫人也是个有才华的。”
听到周述提到宋好音,宋其琛心中一凛,有些恍惚,愣了一下才回答道:“不敢跟宁嫔娘娘相比。”
伸了伸腿,周述一笑,“你那信写得倒是大胆,怎么见到朕又这般小心翼翼起来?胆子就着午膳吃了不成?”说着他一指旁边绣凳,“坐下回话。”
闻言宋其琛应了声是便抚裙落座。
“你可知你信中所提之事,足以让朕将本次殿选取消,为何要写来给朕瞧?就不怕朕下旨让你们都回家去吗?”周述靠着椅背,垂眸看着宋其琛的头顶。
宋其琛垂首而坐,闻言略抬了抬头,将视线放在周述的下巴颏的位置,规矩拿捏的十分妥帖,“回您的话,您是天子又是一家之主,天下事家中事,桩桩件件都瞒不过您,臣女也不敢瞒您。”
“你就确信那封信会到朕的手里?”周述又问。
“事情牵扯到了翊王,臣女拿不定主意,想来徐大人也拿不定主意,最终拿主意的还得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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