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小学纪事(第1/2页)  底色沉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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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第一天,母亲带着张兴强报了名,也给老师带去了点土产。但兴强有些抵触,母亲和老师确双双满意,仿佛达成了默契。第一天语文学了一个拼音字母“a”;数学学了两个数字“1,2”,可张兴强写的“2”更像一条蚯蚓。看在母亲的礼物的份上,老师还是耐心地指导了张兴强十来分钟,遗憾的是,他总是不能把“2”的底部写端正,老师实在无法,只好放他回家。

    回到家后,父亲恰好没出门,兴冲冲地问张兴强第一天的收获。张兴强写了“a”和“1”,父亲点了点头,然后写了“特创”的“2”,父亲也是难得耐住性子教了他几分钟,兴强还是不能写好“2”的底部,写出的那个“2”仍然像一条死去的蚯蚓趴在作业本上。父亲实在受不了,狠狠地给他一巴掌,恶声恶气地说道:妈的白痴,老子咋会生了这样的哈儿。然后愤怒地离开。

    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关注他的学习,好也罢,坏也罢,根本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张兴强依然故我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割猪草,放牛,上学。一年级的某天,兴强和又一位堂哥树章,他大伯的二儿子一起往学校走去,途中有根钢管横跨在与路平行的小河上,既用来引水,也是农民走捷径的便道。树章邀约兴强一起从钢管上过去。兴强走在前面,树章走在后面,正到半途时,树章突然大喊了,吓得兴强摔下河去,头部砸在河里半露的石头上,昏迷不醒,幸好后面赶来的大伯家的大儿子,堂哥小水把他背回家,大伯用草药敷了他的伤口。大伯是附近几十里小有名气的土医生,小水哥也不会把他背到街上去找医院的大夫。一是医生的医药费从来都不便宜;二是身上哪里会带钱,再则,自家就有医生。

    第二天,张兴强的头上裹着母亲从孝帕上撕下的白布,昏头昏脑地去上学。和他走得近的李卫东看见他,似乎一点不惊讶兴强的怪异打扮,反倒是高兴地告诉他:他们都被评为少先队员。张兴强睁着迷茫的双眼,依然后知后觉地问:那是什么东西?李卫东很是高尚地给了他一道白眼:那是光荣,老师说的,班里只有五个人得了哦。张兴强还是没明白,自己怎么就光荣了,不就是摔了一跤嘛。

    不久,张兴强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再也不敢和树章哥一起上学了,很想和小水哥一起,可是他出门得太晚,大伯要他每天早上割足50斤牛草才让他去上学,因此,他十有八九都是上学迟到的。于是只得打消那份奢望,经常一个人行走在空旷的马路上,虽然路程只有三里,但途中只有底水,临近的另一个村子附近有人家,然后都是山林。他倒不害怕,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天天都要走几趟。这天他正好走到街上,马上就到了学校门口,突然看见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从他面前跑过去,周围传来阵阵唏嘘:只见那位在别人背上的的人有只腿齐根断掉了,大腿根血肉模糊,还有鲜血洒了一路。张兴强一下子被吓蒙了,呆呆地站在街边足足有二十分钟,然后才想起要去学校念书。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别人流血,而且还这么猛,比起他的鼻血,他找不出合适的词汇表达那阵子的心情,只是害怕。那天他被老师骂了,因为迟到,但他没有解释,也不知道可以解释,总认为老师都是对的。回到家,张兴强还沉浸在害怕中,他也没有对父母说什么,父母对于他的傻乎乎早已习以为常,也没发现反常。恐惧中,张兴强依旧上学,但每次经过那天的那个地方,他的心都会莫名地收紧,直到差不多一年后,那份恐惧才慢慢消失。后来他才得知:那位伤者是班上同学谭老五的父亲,是被车轧的,没有医活。那都是听母亲说的,他的心在母亲讲述的那一刻再次收紧,幸好母亲只讲过一次。

    眼见着到了二年级,张兴强的成绩不好不坏,按照老师的说法,还算可以。可就在那一年,兴强的姐姐六先犯病了。起初父亲没当回事,母亲甚至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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