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某一天的中午,当刚吃过午饭,正在教室里为身为毕业生的自己的高考而努力复习的白子川接到律师打给自己的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白先生,我是恒兴律师事务所的刘恒,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祖父已经于今日上午十点二十三分五十秒逝世,我这里有他在临终前立下的遗嘱,根据遗嘱所说,您将是他遗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希望您能够在今天下午七点之前来我恒兴律师事务所详谈,地址的话,稍后我会发送到您的手机上。”
犹如正在开火的机关枪一般,手机另一边的律师先生嘟嘟嘟说个没玩没了,甚至连让白子川反应过来的时间也没有,便径自挂断了手机。
白子川没有父亲……不,倒也并不能这么说,毕竟现在还有个继父在同一所城市的另一端。
白子川已经没有了亲生父亲,在他升入高中的那一年,父亲因为一次醉驾,直接将车开进了悬崖下,尸骨无存。
而母亲则是在当年年底便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个失去了妻子,但是却有着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女儿的男人,那就是白子川现在的继父。
但是白子川从他们结婚到现在,也只不过见过那个男人和他女儿十次左右。
当然了,并不是说那个继父和义妹对白子川的态度很差,倒不如说是太好了。
继父继承了他家族的产业是一个在本市有着二十多家大型连锁超市的老板,虽然不是什么大商人之类的,但是在市里也可以算的上是上流社会的人了。
为人很是温柔慈祥,更重要的是,他还是白子川母亲的青梅竹马,当年如果不是白子川的父亲在讨母亲欢心的程度上更胜一筹,那现在就没有白子川什么事情了。
他的第一任妻子是他的父亲为他安排的包办婚姻,女方是本市一个大型生产商的女儿。
但是在生下女儿的第三年,就因为第二胎难产,母子全都失去了生命。
之后他就一直单身带着女儿。
在和白子川的母亲结婚当天,他对白子川的态度就犹如亲生父亲一般。但是白子川却逃避了。
对于父亲会被人取代这种事情,白子川感到了恐惧。
而对方大概也发现了白子川的这种想法,所以虽然有些难过,但是对方还是应了白子川的请求,同意他搬出去租房子住。
虽然继父希望能够用自己手中的钱来为白子川置办租房,但是白子川还是拒绝了,并选择了使用父亲的遗产。
除去逢年过节,其他时间白子川从来没有回到过那个新‘家’中。
倒是那个义妹,白子川见过的次数比继父多好几倍。
初中的时候,白子川曾经当过她一年的学长,而现在,白子川高三,义妹则是高一,仍旧是在同一个学校中,只不过,义妹那边是住校。
每次见面,对方都会很亲切的喊白子川哥哥,表情虽然略微带着尴尬,但是却毫无虚假的意思。
她是真的拿白子川当哥哥来对待的。
“原本我是应该会有个弟弟妹妹的,现在虽然没有,但是却多了一个哥哥,对哥哥的尊敬,我会将弟弟妹妹那一份也补上来的。”这是两人的父母结婚当天,义妹对白子川所说的话。
然而第二天,白子川便逃避了那个家。
茫然的白子川将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无力的放到桌子上,然后略微转了转脑袋,看向一旁的同桌好友。
“那个,栗子?麻烦你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可以吗?”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没事吧?刚刚那个电话挂了之后,你脸色就变得很古怪哎。”作为初中加高中总共六年的同桌好友,栗子对白子川的关心程度,不于对他弟弟的程度。
“我爷爷,今天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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