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肆虐荒野,犹如鬼哭狼嚎一般,林锋从尸体上扯下一块碎布,仔细擦拭着手中的木剑,空气中血腥弥漫,二十具儒家剑士尸体仰望苍天。
许久之后,一众黑衣甲士架着盾墙护卫着扶苏回到了营帐,随行内侍点燃了所有火把,整个营地皆被照亮,浑身浴血的林锋从尸体包围的中央提剑而出,如天降杀神一般,大步来到了太子营帐前。
手中的木剑轻轻在盾墙上敲了敲,黑衣甲士们便“唰”的一声秦剑出鞘,如临大敌。
“可惜了百战得证的虎狼之师!本该去北方让异族闻风丧胆,奈何做了绵羊的奶妈子。”
说完转身回了马车,自行包裹着伤口,一边换上新的弹夹。路途遥远,步步杀机,林锋怀抱木剑,和衣而睡。
营帐中的扶苏已陷入狂怒之中,挥舞着长剑四处乱砍,内侍婢女皆五体投地,大气都不敢出。
“安敢如此!安敢如此!”他双目赤红,喉咙嘶哑,“本公子定要你死无葬身之所!”
说完一剑劈向案几,长剑却不进不出,深陷其中,尴尬的左右摇晃。
此时的温伯涵哪里还敢回到营地,林锋对太子自然会有所顾忌,可杀他必然毫不犹豫,那支银白色的墨家机关已经成了他的梦魇。此时的他骑着一匹快马,星夜兼程,将太子的承诺和要求带回总舵,寻求孔氏的支持。
孔氏乃孔丘之后,世代皆为儒家主事之人,手中掌握着儒家全部精华,这一代的孔鲋博通经史,文采绝妙,善论古今,更有一手外人不知的绝妙剑法,儒家剑士皆由他亲自训练,堪称文武全才。
始皇统一天下时邀他出仕,被他婉言谢绝,如今蓄势江湖,搅动风云,静待天下之变。
温伯涵赶到儒家总坛之时,已是两日后的正午,孙鲋躺在院中一块巨石之上,双目微闭,口中喃喃自语,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过一段时日便将所读之书精炼总结,美其名曰“晒书”。
这两日温伯涵拼命赶路,路上仅靠泉水干饼充饥,胯下马匹也是难得歇息,最后半日他更是剑砍马背,催动马力。
此时他披头散发,嘴唇干裂,双目血红,喉咙嘶哑的几乎没有声音,而刚到总坛门口,胯下马匹便浑身浴血,倒地而毙。
喝了几口清水,来不及歇息,便用嘶哑的声音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禀报。
整个儒家总坛沸腾了,太子继承大宝乃天经地义,若得未来天子身边之位,儒家学说必定能弘扬天下。
孙鲋出奇的冷静,他微闭双眼,盘腿而坐,双手轻轻搭在膝盖上,任由众人鼓噪喧哗,依旧岿然不动。
场面逐渐安静,众人皆面向孙鲋,等待着他的决定。
“若论杀人,太子身边的大秦甲士远比我们儒门剑士在行。”他并未睁开双眼,声音低缓,“我儒教欲执天下牛耳,便不能沾染太多鲜血。”
“既然太子畏惧杀人会失了圣心,我儒教中人又不能这样白白丢掉性命。”说着他双目陡然睁开,精光四射,“当年与禽滑釐未分胜负,今日老夫便亲自走一趟,会会他的弟子。”
来到沛县已有数月,殷志鸿在泗水亭舅舅手下谋了个闲职,每日勤勉读书,又按着林锋交给的锻体之术日日操练,身体倒是清减了很多。
自己的这个舅舅简直就是个老混混,在当地的风评实在一般,平日里到处赊欠酒肉,还与几个寡妇不清不楚,自己出门时时常都会被债主堵门要债。
可今日出门时,他见舅舅面色凝重,坐在院中怔怔出神,与往日大相径庭。
“舅舅,是有什么事情吗?”他作了一揖,轻声问道。
“你自己看吧。”刘邦双手拢在袖中,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公文。
殷志鸿拿起公文,眉头也渐渐皱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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