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庭深一听见这声音,整颗心霎时都回暖了,回头去看,眼中一热,果然是絮儿!几步并做一步奔到絮儿跟前,姜庭深抹了一把脸,喉头哽了哽,“没事就好c没事就好,外头凉,我们回去说。”
回了中宫,天已经大亮。姜庭深将胡絮送上床榻又忙叫人多拿张被子来,将胡絮严严实实捂好了,又叫了若干太医轮流看过确认无恙,他那颗惊魂不定的心才像是重新回到胸腔里,勉强踏实了些。
“来人!”姜庭深坐在胡絮床前,前一刻还是满面温和,转头就变了脸色,“去城郊拦截宋嘉历一行,生死无论,朕不准他们走出京城去!”
苏河面色铁青,垂着头领命,起身出了中宫,直奔京郊。
“陛下,到底是怎么了?我睡了一夜,醒来宫人却告诉我,你在宫门处营救被劫持的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胡絮满眼不安,从厚重被盖下伸出手来,紧紧攥住盛怒的姜庭深的手。
“没什么大事,只要絮儿你没事,旁的都算不得什么。”姜庭深对着胡絮面色又柔和下来,摆手屏退旁人,姜庭深才问,“我先去中宫看过,你确实不在,外头又说你被劫持了,到底昨夜你去了哪里?”
胡絮按着额头思索了一阵,想起昨夜的事来,面上浮现丝丝歉意,“大概这一切都是我疏忽了,阿深,是我的错。”
“昨夜,那前朝公主带着两个宫人来找我,说是还有父亲托她们带来的东西想交给我,我也存着疑惑,怎么当时宴席上不一并给我,她却说那东西隐秘,不能公之于众。我实在是太过想念双亲了,就让她们进来了。”
“进来之后,她给我的不过是一抔黄土,说是柳树底下的,我便更加奇怪,这黄土有什么隐秘的?她们分明不是为给我送礼,我知道她们并非善类,所以收下东西就请她们走,但那公主坚持要给我讲个故事。”
胡絮说到此处,将姜庭深的手握得更紧,“阿深,我跟你讲这故事,你千万别生气。”
姜庭深将胡絮揽在肩头,轻声答,“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的。”
胡絮轻叹,娓娓道来,“那公主说,从前在许国,有一对堂兄妹,其实并不是血亲。那兄长是家族收养的义子,但却是正式入了宗谱c冠上家族姓氏的。那兄长感念义父的恩情,发誓要终生为家族效力。”
“但身在族中,便只能做心爱之人的兄长,恪守礼法,丝毫不得僭越。从前策马同游,叹诗论赋,风花雪月都只能成为往事。为免两个年轻人如此相对相思,深受折磨,那义父做主将自己侄女远嫁异国,想着从此天各一方,慢慢的就淡忘了这份情了。”
胡絮又叹,“这堂妹便是韦贵妃,这堂兄就是韦家的大公子玉均。我原来不解,为何棠束从不争宠,将一切都看得淡淡的,原来她是心有所念。”
姜庭深呼吸沉重,他其实从头一句就明白了,虽有气恼,但却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贵妃与旁的男人有私情,而是因为她们将算计用到了絮儿身上。
姜庭深压下怒气,问,“所以她们求你放了贵妃?”
“并没有,”胡絮摇头,“她们来我这里不过是来了三个人,就算我答应放了贵妃,她们也不能将她带出去。她们也并未威胁我,反而齐齐跪在我面前。其中一个身量高大且一直低着头的宫女抬起头来,出声却是个男人声音,他说,求我让他与心爱之人见上一面,哪怕之后即刻赴死,他也甘愿。”
“那便是棠束心心念念的堂兄啊——”胡絮说着已经是眼中含泪,紧紧握住姜庭深的手,像是怕他会消失一样,“阿深,你知不知道,我从前做梦总梦到你我分离,明知那是假的也会心痛。而眼前,那韦家公子周身气质清贵,但却肯为了心爱之人扮作宫女,又向我下跪,我一直感激棠束平日对我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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