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侧妃韦棠束近日很是忙碌——中宫下了旨意,昔日忠义将军胡威乃肱股良臣,为佞臣刘百安构陷,今查证其为清白,故而为之昭雪,加封遗女胡絮为新安郡主,册为慎王正妃,当月十五便成婚。
这旨意一下,便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朝中众人也看不准风向——人尽皆知,胡家的冤案乃是魏家主谋,刘百安不过是帮腔造势顺水推舟之人,如今皇后下旨为胡家昭雪,将一应罪名都推给了刘百安,可魏家到底也是因此收敛了气焰。皇后无子,皇帝病重,这一动作让朝中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羽翼渐丰的姜庭深。众人不知,此时在姜庭深心中,纵使是朝夕图谋的大位亦抵不过这一册赐婚诏书更加意义深重。
作为慎王府两位侧妃之一,韦棠束自然而然地担当起筹备婚事的任务,毕竟另一位魏侧妃早在诏书颁下来的当天便气得周身不快,进宫与姑母贤妃同仇敌忾了一番,到底也无可奈何,便称病诸事不管。两姑侄咬牙切齿咒骂了一圈,却始终都不清楚为何皇后突然下了此番旨意,如今皇帝病重,大小旨意几乎都出自中宫,明面上说是为皇帝冲喜,怎知皇后她实际安的是什么心思?贤妃心中忧思不已,因此便连夜地不能安睡。
姜庭深已数年未曾如此欢愉了,他在书房里不住地踱步,脑中这几年的点点滴滴一时间都翻涌上来,汇到眼前,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不想皇后行事如此稳妥,不仅允了赐婚,还一并给絮儿家昭雪了,并且也只提刘百安的构陷,可以说周到无比了。这样一来,絮儿也能光明正大地用胡家的姓氏嫁给他,实在很好。只是,絮儿她,能释怀吗?
韦棠束极为善解人意,她看姜庭深仍有挂碍便柔顺一笑,自请前去说服胡絮。
姜庭深看着低眉顺眼的韦棠束,心里越发不懂这个女人了,自从嫁到卫国以来,到他这慎王府上来,她这个许国郡主不曾通传消息,也不曾争宠谋权,更没有半步的行差踏错。她在这慎王府里就如一株静静盛开的海棠,只管好后院中馈,时而作弄一下魏素馨,这便是她生活的全部。
“人心总是肉长成,妾身感念殿下与姐姐的情意,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况且妾身身为殿下侧妃,自然要为殿下分忧的。”韦棠束柔声道。
“也好,你且去看看絮儿态度如何,再来回报本王。若她肯听你一言,那便最好。”姜庭深卸下提防,他知道韦棠束她自从絮儿来到府里便几次去看望过她,据苏河与小荷说,絮儿并不厌恶她,有时与她还能聊上一阵,这样说来,韦妃确实是去说服絮儿的不二人选。
韦棠束得了许可便往风起阁去,方走出姜庭深书房便看见魏素馨远远立着,一脸怨毒地瞪着她。韦棠束款款走到她跟前,施施行了个平礼,脸上笑意如三月春风,“魏姐姐看望了母妃便来忍着病痛来拜见王爷呀,真是一片真情哪。”
“你不必在本妃面前说这些风凉话,新人来了你道你能有什么好处么?至于如此忙前忙后地操持,又不是你自己成婚,至于如此自降身份巴结讨好?”魏素馨睕了她一眼,语气里尽是鄙夷。
“姐姐说笑了,侍奉王爷和王妃本来就是你我的本分,棠束不过是为殿下分忧罢了。身份这事说来也算不得什么,比方说,虽然姐姐你是母妃侄女、殿下表妹,可却也不是独一份的表妹,风起阁那位在殿下心里却可实实在在是独一无二的。”韦棠束听着魏素馨的话并不气恼,只是觉得聒噪,一字一句专挑着最让她心尖痛的地方说,“姐姐最近身体不适,也不用侍奉殿
下,正好落得清闲,妹妹便不打扰姐姐的休养了,妹妹我先去拜见王妃了。”说完径自便离去,留下魏素馨在原地脸气得煞白。
这女人说得不错,表妹,她到底不是他唯一的表妹,姑母也劝她忍耐,莫要惹恼了殿下,平白让二叔那几个丫头钻了空子。可她怎么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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