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为求存。迁都,和谈,虽得须臾之安,却难逃倾覆之险。
见温轶伦不语,又叹道:也罢!你既无良策,可听朕一言,看是如何?
温轶伦道:恕草民直言,皇上早有成竹在胸,无非是开捐纳税罢了。
崇祯皇帝原无捐纳之意,偏巧温轶伦论及,遂笑道:不错。江南富庶,工商繁华,朕早有征纳之意,怎奈朝臣多有阻滞,是以久难成行。今朕有意着尔南下江浙,开捐纳税,以充国用,未知你可敢当此大任?
温轶伦道:此乃是下下之策也!草民万死难当。
崇祯皇帝不悦道:如何是下下之策?不意你竟与那老朽之朝士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温轶伦道:启皇上,草民以为,先有吏治,方生内忧外患。自古及今,从未闻有朝政清明而四夷交迫者。生逢乱世,皇上不思退而休养生息,反倒急功近利,心存侥幸,希图以弱胜强,一战而安内外,实为不智。西北天灾,东北,此非大患之由,实乃朝廷积弊之果也。朝士虽朽,然则轻徭薄赋之善,又岂因朽士而朽哉?子曰:苛政猛于虎也。繁刑厚赋,历来是取乱之道。俗语云:国不知有民,民亦不知有国!江南虽富,一旦商贾离心,士绅离德,天下犹在,家国已亡。古往今来,志士忠君,莫外乎仁德道统,倘君昏臣暗,反之不为无理。放眼神州,仁德所在,即为道统所系。当此危急存亡之秋,亿兆臣民切盼明君,正如大旱之望云霓。陛下亦宜自爱,万不可逞一时之快,蹈此天愁民怨之穷途,以致于正统旁落,江山易主。
崇祯皇帝本来兴致盎然,不料却被他这一番话说得重了,待要反驳,但又无话可说,只是踱步沉思,一时默然。
少时,又朝殿外望去,道:繁刑厚赋,素来是亡国之兆,朕岂不知!
温轶伦道:皇上既知,那
崇祯皇帝叹道:财政入不敷出,国库连年亏空,如今边患不断,内战频仍,而朝廷却固关无钱,募兵无饷,似此何谈中兴,即宗庙亦难图存!
又转过身来,道:只不过,朕今日召你来此,实非为赋税一事。
温轶伦闻言不解,遂朝上望住。
崇祯皇帝道:由山西治瘟一事可见,尔精于商道,极善理财,今内帑存银,尚有数十万两,朕有意着你代理,未知尊意如何?
温轶伦俯身再拜,道:草民绝不敢奉诏!内帑存银,虽名为天子私产,然则实与公帑无异。经商坐贾,风险巨大,此举成则与民争利,形同赋税;败则浪费公帑,于国无益。况今吏治,士风不正,纵草民一人居中持正,又何能当此浊浊洪流?是以必败无疑。败则穷,穷则困,困则税,税则愈穷,一旦入此彀中,又岂有生路可言?望陛下留心邦本,咨诹正道,切勿再兴此财货之念。有道是,天子无私,为富不仁。
崇祯皇帝闻言,默默无语,俄尔浩叹,又回头望了一眼温轶伦,便匆匆离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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