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喀什的身手已不及当年,但他依然矫健地做出了一个翻滚,躲开了这根冷不丁射出的长矛。
“是谁!”他怒吼。
从长矛射出的角度看来,偷袭者就在他头顶的高台上。
没有人回应他的愤怒,寂静持续了少许,突然,大量的长矛c火石c水箭c酸液夹杂在一起从高台倾泻而出。
喀什快速地奔跑着,手一扬,两颗火石准确地射中了两个在高台上刚刚露头的身影。
但这样显然不能将危机消除,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混合的弹药依然朝他发射个不停。
他在这场致命之雨中左右闪躲,冲向了来时的通道。
哪怕他的速度很快,可肩头还是中了一颗火石,顿时,火石烧焦了他的皮肉,发出了“滋滋”的声响。
“哈哈”
大口喘着粗气,喀什捂着肩膀坐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离开了空旷的天然石厅,肉体的痛苦远不及他心中痛苦的万分之一。
击中他的那颗火石是炎袋鸟的能力,那证明这些暗算者中,有当年曾见证过那场神迹的老猎人。
与其让他相信被朋友背叛,还不如让他接受烈火的炙烤。
“伟大的萨满,您受伤了,是谁做的?”
喀什顺着声音看到了嘎塔哩,年轻的猎人正带着关切之色从他来时的方向跑来。
“部落中出了背叛者,他们舍弃了身为猎人的荣耀。”喀什艰难地说,“他们杀害了自己的同胞,现在还要对他们的领袖下手。”
“竟然出了这种事情,伟大的萨满,我将和你并肩战斗,消灭那些可耻的背叛者。”
嘎塔哩说着,已经来到了喀什的身旁。
“不,你快走,你是塔农部落未来的希望,不能和我一起死在这种地”
萨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停下了,他怔怔地看着刺入自己胸口的那根蝎刺,然后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
在他的眼中,年轻猎人的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有愤怒,有喜悦,还有因为自责而产生的悔恨。
“为什么”喀什问。
“因为你固执,因为你迂腐。”嘎塔哩抽出了蝎刺,喀什健壮瘫软的躯体倒在了地上。
“我曾向你提出过建议,让你带领塔农部落走出这片丛林,前往河流上游更加凉爽的平原,在那里我们不但可以避开丛林中凶猛的野兽们,还能够种植这个。”
他说着,从兽皮衣的胸口处掏出了一把金黄色的种子。
“这是沿着河流飘下来的种子,把它们在第一年的秋天种植在泥土里,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就能收获遍布整个原野的硕果。”
“你做过尝试我见过。”喀什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是的,伟大的萨满,但是你却说,没有得到神谕,所以不可以种植这种植物,更不可以离开丛林。”噶塔哩蹲下身子,握住了萨满开始冰冷的手,用真挚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我相信神在注视着我们,万能的他赐予我们力量,就是让我们学会思考,学会如何运用这份力量走得更远。”
许多塔农部落的猎人陆续从洞穴中走出,他们正是袭击喀什的猎人们,看着气息缓慢微弱下去的萨满,他们的心脏在痛,但是他们别无选择。
只要喀什还活着,就不会放弃他的地位,也不会允许部落走出丛林。
虽然他对待部落民们就像对待兄弟和家人一样,但他却因为狂热的信仰而选择止步不前。
猎人们手中握紧了九头蟒所蜕下的蛇皮,这是几天前在一次狩猎时于沙喃丛林深处意外发现的。
他们的手在颤抖,他们用卑鄙的计谋杀死了自己的朋友们,也杀死了朋友们所深爱着的领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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