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豪气的话,陈木微微一愣。
旋即咧了咧嘴,抬手往桌上一拍,那气愤填膺的模样,让三哥一愣。
心想这小子还真是有个性,明明当初是他哭着喊着求工作,怎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反而视金钱如粪土了呢。
就在三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陈木板着脸,义正言辞说出的话,让他大跌眼镜。
“三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什么叫喝不喝啊,老板请我喝酒,我怎么可能不给你这个面子呢,不就是喝点酒么,大老爷们哪有不喝酒的。”
说着,陈木抬起腿,往凳子上一踩,大大咧咧的笑着。
那架势,看起来就跟千杯不醉的江湖豪客一样。
话音未落,陈木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陈木哈出一口酒气,把杯子狠狠的往桌上一砸。
“哈,好酒,再来!”
看着陈木熠熠生光的眼睛,三哥惊得张大嘴,嘴唇蠕动了几下,差点把舌头咬掉。
“那个,兄弟,你不是说你酒精过敏,一闻酒味就浑身起红疹子么,那你喝了这么多,不会出问题么?”
三哥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想试探一下他的诚意。
没想到陈木表达出诚意,可把他吓了个半死。
据他了解,酒精过敏可是会死人的,三哥可不想好不容易才给虎子找到的引路人,就这么玩完了。
陈木看着一脸担忧的老板,咧嘴一笑,大咧咧的挥挥手。
“嗨,老板,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不就是起红疹子么,哥们扛得住。”
他豪爽的说着,看似是在跟三哥交心的沟通,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那薄薄的信封上。
面对三哥这样的老江湖,陈木的小把戏,只能糊弄他一次。
三哥看着嬉皮笑脸的陈木,迅速反应过来,指着他笑骂。
“你这个小子,花花肠子真是多,连老板都敢糊弄,不怕惹恼了我,不给你工钱?”
三哥板起脸,陈木依旧在嬉笑。
“不可能,三哥那么豪气,怎么会跟我这种无名小卒一般见识呢,多跌份啊哈哈。”
心思活络的陈木,哄得老板喜笑颜开,那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不知何时,也落到了他手里。
陈木是有自闭症,可那不是病,而是系统入侵的后遗症。
聪明的陈木看过很多微表情和心理学的书,在某种程度上,能做到洞彻人心。
所以只要他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件很简单的事。
他把三哥忽悠得团团转,谈话完全是在陈木掌控中进行,直到他离开,三哥才后知后觉的一拍脑袋。
“光顾着跟那小子扯淡了,连正事都忘了,瞧我这脑子啊。”
三哥晃了晃脑袋,目光一沉,意识到那小子,好像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像他这么聪明的人,看起来似乎不像个一无所有的高中生啊。
“小呀嘛小二郎啊,背着小小炸药包。”
陈木走出灯火阑珊的烧烤一条街,已是深夜,空荡荡的长街上,只有风声呼啸。
他哼着小曲,把那牛皮纸信封揣在怀里,双手护住。
脸上的表情看似轻松,实则目光飘忽不定,无比警惕。
直到穿过窄巷,走进那黑漆漆的小院,才暗松一口气。
他拿出钥匙,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蹑手蹑脚的溜进去。
看着睡相有些怪的小鹿,微笑着给她掖了掖被角,把那牛皮纸信封,放在床头显眼的位置上。
做完这些,面带着温暖笑意的少年,才缓缓躺在地铺上。
睡在冷硬的地板上,陈木就好像睡在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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