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陋巷内,一座毫不起眼的毛坯房冷冷清清的伫立,泥土堆成的围墙只有半人高,有些地方已经在脱落,无人修补,要是不认识这家主人的,还以为这是一座废弃的屋子。
推开木头做的院门,泥土上躺着一只黄毛鸡,一动不动,看上去让人感觉硬邦邦的,应该是死了好几天了。死鸡旁边种满的青菜全都焉了,土灶上也显得格外冰冷。
师孟目睹这死一般的寂静,不像是有人居住的环境,回身问玉秋道:“你确定是这儿吗?”
玉秋不确信地抬手挠了挠耳后,又四处望了望,“奴婢只来过一回,但已经是十年前了,依稀记得是这儿,奇怪”
师孟见状,只得上前敲了敲屋门,喊道:“有人在吗?”语罢,倾耳听了许久,又敲了敲。
“玉秋?”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玉秋转身一看,见梨阿娘满头是汗,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阿娘!”玉秋兴奋地迎上去抱着梨阿娘的手,“阿娘又回老家了吗?”
梨阿娘有些发愣地看着玉秋,像是有些意外和诧异,余光却瞥见还有一人在场,抬眼看着安安静静站在自己屋前的一个白衣女子,那淡然而柔弱的双眸下却隐藏着一抹熟悉的刚毅,一刹那,她脑中闪过一张苍白而绝望的脸,陡然间一股寒意直逼后背,手中的篮子掉落在地,篮中的纸钱冥币洒了一地。
师孟看着梨阿娘的神色,人们说,人的眼睛里藏着四季和忧愁,万事万物都会出现在眼睛里,而梨阿娘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布满着恐惧和闪躲。
梨阿娘将屋门推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走进去,抬手驱赶着这些味道。
师孟跟在身后看了一眼这屋子,虽说生活物品一应俱全,可总有说不上来的奇怪,就像那床上的被褥,铺在那,整整齐齐,却结了不少的蜘蛛网和煤球,这可不像是有人常住的,于是问道:“阿娘可是出了远门?”
梨阿娘闻言,却不回头地道:“两月前是亡兄祭日。”语罢,她已将一张积灰的破木凳擦拭干净,仍旧闪躲着道:“三小姐先坐着。”
师孟深深地望着梨阿娘收拾屋子的背影,看来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哑巴,不过这屋子里除了霉味好像还有一股烧尽了未散的香烛味,她四下望了望,发现一处残缺的墙角上放置了一个火盆,里面还有一些烧尽的纸钱灰。“阿娘既是回乡祭拜兄长,为何要将剩余的纸钱冥币带回?况且这屋子可不像闲置了两个月,倒像是废弃了好几年了。”
玉秋不解地看着师孟,又看了看梨阿娘因为这句问话而紧张得撞倒了桌上的煤油灯,不禁好奇地问道:“阿娘,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梨阿娘紧张而慌乱地将自己两手紧紧绞在一起,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这屋子我确实多年未住了,家乡偏远,我怕小姐的手帕无处去卖,进不了银钱,所以思前想后,决定买些纸钱冥币回家备着。”
师孟见她说话自相矛盾,便追问道:“阿娘不是说这屋子多年未住吗?怎么买了纸钱冥币却往此处放?”
梨阿娘整张脸变得更加不自在了,“小姐这是怎么了?倒像是审犯人似的。”
师孟淡淡一笑,道:“阿娘这些年为了我辛苦了。”
梨阿娘神情一呆,继而赶忙笑道:“我与你母亲相识多年,她待我更是情同姐妹,这些都是应该的,小姐莫要说这么见外的话。”
师孟上前拉着梨阿娘的手道:“阿娘说的是,昨晚母亲托梦给我,在梦里说了好些话,让我一定要来看看阿娘。”
“看看我?你母亲说了些什么?”
“一直在说当年和阿娘相识之后的趣事,不过后来说着说着竟伤心地哭了,一直叫喊着阿娘的名字。”
梨阿娘听到此处,已经脸色发白,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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