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镜海一战到此为止,军师率部有序离开了这片疮痍之地。
军师:“损失可以接受。油吉,你是整个巫族的英雄。”目光涣散,那个破解鬼哭恸少年让他心有余悸。
而且他的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
——为什么人族要为了珊瑚镜海和巫族反目?
特别是刚开始他误认为黑衣人就是炎阳的时候,心里很不平静。
军师:“很快,我们就要和整个世界宣战了。”长叹一声。路途颠簸,来时的康庄大道,如今早已是碎石瓦砾。磕磕绊绊的,得胜而归,却没有胜利的感觉。
祖尔刻:“那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巫族人若是全军出动,先吞并人族,再进攻弱小的领主之地,天下再也没人敢瞧不起我们!”
军师:“先不说能不能赢,我不愿看见生灵涂炭。”
祖尔刻:“军师你太柔情,不像个军事家。”
军师苦笑了一声,对着天空,不知望向何方。
“幸亏炎阳不在,否则我们今天一个都别想回去了。”言罢,他又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为火霜而叹。
——他不懂,为何火霜大人不愿驱使巫族做些有利天下的事?
既然抛弃了我们,为何又给我们希望呢?只要您一声令下算了,火霜大人,没有谁能懂。
遥远处,一个银发少女挡住了巫族人的去路,静静向前走去,无视了所有士兵,走到军师跟前。
庄蕊:“归去否,一梦尘入土。生灵兮,落花嫁红衣。待月风霜满回廊,魂归何处不家乡?”
“火霜大人。”军师的声音很小,没有让别人听到。
“我叫庄蕊,请多指教。”少女轻跳,摘朵野花戴在头上,调皮着微笑,和整个残军悲伤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军师:“您又帮了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大人。至少,让这些弱小的灵魂,瞻仰你的荣光啊!”
庄蕊:“只要你看得见我就行了。回去好好休整,世界要乱了,又要麻烦你们了。”
点头,鞠躬,隐过众人视线,她走了,非常礼貌,也非常生疏。
隐隐间,军师听见她随兴的声调。
“裙蝶红蕊,白纱银描,漆透玉珠摇。熟来话短,陌去悠然,云过山海山。暖雨春回,赤脚濯溪,浮水仍送轻寒。我回来了,依旧青山绿水,果是思量少,总之不必相见。我要修残笺,筑楼阁,入目万家灯。西望故里,东望故里,也不伤怀寂寞。再问旅人何觅,无处寻,相逢一个便是。改造改造,兴许又是一个天才”
火霜大人,真的没有谁能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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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乐一路跟随巫族残军,确保其不会在援兵到来时报复反扑。
路上,他遇到了一个倒在河边的小女孩。银色的头发很是显眼。
联想起巫族军队从此经过,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要紧吧。”
边说着,他一边伸出了手,完全没指望女孩回应。
“我就是小睡一会。谢谢关心。”
竟然回话了,吓得张天乐收回了想要“查看她凉了没”的手。
小女孩翻了个身,连眼睛都没睁开,懒得理睬“危险的陌生人”。
这家伙,也太没防备了。那万一来的是坏人怎么办?
张天乐无法放心让这小家伙就这么睡在这里,又一次伸出了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你这样很危险知不知道。万一河里来了条鳄鱼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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