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晏清安(第1/2页)  虚弥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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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信虽然小,但包裹的很严密,外一层用荷叶包着,周围一圈封着蜡。这些微小的细节足以看出写信人的小心翼翼,安先生朝着阿哲说道:“取些热水。”

    阿哲匆匆端来一铜盆的热水放在案前,安先生指了指旁架上的小陶瓶,说道:“倒些醋进来。”

    安先生拉开案下抽屉拿出一只羊毫来,笔尖有些略微的泛黄,想是常被醋侵染所致。先生舀了勺水倒入放有白矾粉末的青花瓷碟中,笔尖沾着碟里的水。水滴到纸上马上晕了开来,看着于平常的宣纸并没有什么不同。安先生朝着纸条轻轻吹着气,阿哲拿出一个雕花匣子取出一个小竹夹子递给了先生。先生接过架子边弄着手中的活,边和阿哲说道:“不知道那些孩子到了哪儿了。”

    “已经入了堂里,估摸着山川他们已经上了手。”阿哲一边说,一边将炭火夹到小铜炉里。

    阿哲将弄好的火炉递到先生的手旁,先生接过小铜炉掀开炉盖,往里轻轻吹了口气,碳的表面立刻火红火红的,他接过银夹往炉子里里挑着炭火。他将夹子放在一旁,拿着案旁的棉布擦了擦手,一面说道:“从今往后是福是祸,皆看那群孩子的造化了。”说完安先生又顿了顿,又看着阿哲问道:“方哲,你还恨你母亲吗?将你送到这是非之地来。”

    方哲接过先生手中的竹签子,上面挑着弄湿的纸条,放在炉上烘着,想了好久,摇了摇头,抿了抿嘴唇,才开口说道:“若非母亲送来,估计早就饿在外面。从前哪里知道这些,只晓得眼前的日子艰难,怎么能理解那片良苦。”安先生静静坐在椅上,看着他。

    方哲见先生看着他,眼神立刻闪躲了起来。安先生起身走了过去,接过方哲手上的竹签子,说道:“你话虽这样说道,可这些年来,你未曾归家,看过你母亲。”纸条慢慢烘干了,上前渐渐显出字来。

    “先生,纸条干了。”方哲将纸条取下递给了安先生。

    纸条上写道:

    乔严奔于和、沙陀之间,如今沙陀不加善大和而善严,然则是严自为不为和也,且严阴助于平王。

    安先生将纸条折了折,丢入到炭盆里。纸条炭盆中化为灰烬,安先生的脸上忽然略微的笑了起来,轻声说道:“一石三鸟,借着沙陀之力,打压这平宁两王,只是秋家......为国效力,可在我们陛下的眼里,到头来只不过是一步棋,而已。”

    方哲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安先生指了指那个碳炉说道:“这天越来越热,想是用不到这个了拿出去了。”

    “是。”阿哲就将炉子端了出去。先生闭着眼,用手捏着眉心,以后的路,恐怕要更加艰难了。他起身一步一步往外头走去,掏出袖子中钗子,叹了声气,有看着北方的天,朝着钗子,问道:“你何时才能回家。”

    惊鸟铃作响,却未见檐下有鸟雀的身影,但廊凳下散落着些许的落花。先生走上前,从袖子掏出一块白帕,他将落花用手扫在白帕之中,将那些落花倒入在谢姝的花篓之中,或许他的心里早有答案。

    “多姑娘王爷来了。”丫头笑着跑到宝嘉的房里。

    宝嘉停下自己手中的针线活起身便往外迎,谁知他已在门口。平王见宝嘉要出门来迎自己便笑了起来,顺势摸摸她的头。她也看着他,两个人眼睛皆是爱意。都说爱是怎么样遮掩都是藏不住的,即使捂住了口鼻眼睛,因为心里有她,他的四肢及其他的每寸肌肤都会散发着爱意。

    平王牵起宝嘉的手,问道:“我让人送来的匣子你可看了。”

    宝嘉点着头,手上却一直忙的不停,倒了杯茶递到平王面前。他接过茶闻了闻有一股梅花的香味清澈而凌厉,说道:“好香啊。”

    一旁的头说道:“姑娘是拿去去年白梅上的雪水泡,引子也是白梅的花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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