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锁在了最少用的一口箱子里。她觉得,这样做,就能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了。
这场雨,竟然整整下了三天。
又过几日,传来南方发大水的消息,潭州、岳州、鄂州、江州等地断断续续下了十几天大雨,江水决堤。
良田被淹,家园遭劫,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自然要赈灾,苏铭执掌的户部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夜间都不得归家。
苏桐跟着满心忧虑,却是无计可施。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是谢晗入京了。
以眼下两人的身份,苏桐自不便去与他相见,不过知道他与自己不再隔着千山万水,到底慰贴许多。她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落在柏盛两个眼里,只气得捶胸顿足。
谢宅离苏宅不远,马车一刻钟的功夫即到了。
屋外炎热非常,进屋顿觉一阵凉意袭来。
书房内,谢晗、许三郎和另一年轻男子围在书案前,不知在看些什么。
许三郎低头沉吟道:“万事俱备,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进行吗?南方水患严重,朝中为此推诿纠缠不清,现在把事情捅出来不知能否引起上头注意。”
“这恰恰是咱们的东风。”谢晗微微一笑,自信的神采飞扬。
他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几个月,蛰伏这么久,是时候出来举起手中的利刃了。他不急,他要一步一步稳稳地走,直到将仇家逼入死胡同。
年轻男子重重拍了下书案,咬牙道:“庭初所言极是。官家被水患折腾得连日来不得好生歇歇,对工部那批人恨得不行……此事与工部正好有那么点瓜葛,一旦闹破就是个火上浇油。
到时候,无论是工部还是那边,谁也别想能善了。”他的语气里,有彻骨的怨恨。
“好,这个奏折,就由我来上吧。”许三郎并不迟疑,三人里,只有他是官身。
“不必,”谢晗按住他的肩,低声道,“有御史台那么多人,根本不消咱们自己出面。况且你是翰林院的,论理也不该插手进去,还记得那个夏御史吗?”
“夏御史?那位以刚正直言闻名的夏御史。”许三郎一愣,紧皱的眉峰渐渐舒展开。
年轻男子仍有些犹豫:“这可是对上王家的事,他敢吗?”
“六郎且放心。”谢晗依旧一派悠闲怡然的书生之态,“你有所不知,这位夏御史的父亲当年是楚州知州,被人以贪墨的罪名弹劾。
后来虽查出来不关他事,还他清白,可他在狱中受了些磨折,出狱后便一病不起。过了一年多,撒手去了……夏御史当时已中举,正欲上京赶考,由此耽误了几年。
这事背后却是因夏大人曾得罪过王尚书,王尚书暗中使人构陷于他。你说这么好的报父仇机会,夏御史会错过吗?”
许三郎连连点头:“他又是言官,不怕以此获罪,何况证据确凿,此案胜算极大。”
“就怕王家事后报复他……”年轻男子已然同意了。
谢晗将书案上的资料整理好,语气略嘲:“到时候,王家还顾得上他吗?怕是自身难保了。”
在他的计划里,这仅仅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案子,如何了结端看上头的心思。南方水患的爆发助了他们一臂之力,可以借此机会捅开那张网,一旦网上有了洞,撕扯开来不过是迟早之事。
另两人见他胸中自有定见,很是安心,又将细节商议了一番。
六月的汴京,一日热胜一日,人的耐心也越来越少。
数日后的朝会上,有人上奏平江府运河段拥堵严重,以致北上的盐运船难以前行。盐之一事,素来不是小事,与他扯上关系,基本都能得到重视。
官家这些时日本就情绪不好,登时怒了,喝问详细。
原来是有人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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