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一把扯回她上前捉玉佩的手,干扰倒旋,非同小可。
“怎么回事?”凤羽急问:“这是我从前丢掉的玉环,不见很久了,怎会还在我身上?”
“事已至此,且看看再说。”风寻拉她站在一旁。
那枚玉环是当年凤羽九百岁成年的生辰前,天宫的琅环真仙与她夜半饮酒时所赠。她曾说此物是件护身的法器,天帝所赐,若遇见有缘人能散发出极大的威力。
但凤羽后来将其带在身上多年,一直平平无奇,也未遇到此玉真正的主人。再后来她在烟云洞中闭关千年,醒来后便发现此物弄丢了。
凤翦说大凡灵物,自己都会认主人的,许是玉环自己遇到有缘人便追逐而去也未可知。从此她便再未寻过,却不知为何竟还在她身上。
她这出一出神的功夫,玉环照在水晶镜中已显现出虚空的影像。凤羽瞠目结舌,那镜子里蹦蹦跳跳c眼珠子乱转的小姑娘分明是幼时的自己,而旁边牵着她手的竟是风寻。
他此刻面色苍白如水,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殿中诸神都大吃一惊,片刻的功夫那影像便已消散。玉佩应声而落,在地上砸出“叮”的一声响。再看那镜子,已经开始闪现出凡间万象来。
“显像之力已尽,看来要再等上一两千年了。”冥君握着血沁说,语气倒听不出可惜。
凤羽兀自沉浸在震惊中,听闻此言方才回过神:“实在对不住,我也不知此物在我身上,还会这样抱歉。”
“无妨。”他只笑笑。
白芷过去将玉环捡起,问她:“方才那看起来竟像是你的记忆,怎么在这玉环里?”
“我也不知道。”凤羽回头看看风寻,他像被冻住一般,神情怅惘c周身落寞。“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风起从白芷手中接过玉环对着琼花树的光芒细看:“大约是这玉环的法力太强,仅凭玄光镜的显像之力,短短片刻还未看完便耗尽了。自来也没听说过天下有此宝物,法力这么强!”
他又敲敲石化的风寻,问他:“看看这个,你可见过?”
凤羽有些不忍看他那样子,夺过玉环来说:“这玉环是琅环仙子许多年前送我的,一直平平无奇,后来我在烟云洞闭关时不知怎的弄丢了,现在又不知为何它竟在我身上。但是秋白死前同我说,收我记忆的那人用的是神器流忆瓶并非什么玉环。这就奇了,难道记忆也能有两份的么?”
“这种邪门的东西,应当去问问南天十万里清风浦上的芈江。”风起说道,“至于这玉环,你还是去问问琅环,看她怎么说。”
凤羽点点头,见冥君已去记录天下大势c转呈公文,命人分发给仙界各处的神仙。今夜之事终究被她搅和了,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凤羽拉着风寻的手,向众神一一道别,又说:“今夜的功夫到底白费了,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日后有什么差遣的,一定来使唤我,好让我还了这人情!”
“放心罢,少不了要你做的事。”风起是知道她性子的,况且本是为调查刺杀他之人,因此由他宽慰最为合宜。
风寻此时已回过神,动动脚步,声音暗哑地对她说:“走罢。”
待二人飘然飞出冥界,外面天色已然黑透。今日接连发生太多事,凤羽心神不宁,便想回家找她六哥聊一聊。他却拦着不让:“同我回去罢,有话想问你。”
凤羽寻思这些事错综复杂,同他聊必能理出个头绪来,因此也便答应了。
他们回到太虚宫,正见着清欢同入梦在一处玩闹,元初竟也在,歪在地榻上笑看两人追逐,难得一见的放松。
凤羽被这一幕打动,扯扯他衣角悄声说:“别进去让他们不安了,去凤凰台上坐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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