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寻一面收拾残局,一面道:“冥君已收到那仙子的生魂,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查清归了卷宗。如若追究下去,早晚真相大白,届时子澈的计谋非但不能得逞,反而惹祸上身。子潼将此事压下去,表面上是帮了子满,实则坐实了他的罪名,同时也帮子澈脱了身。夺嫡之事争的无非就是两样,一是手中实权,二是主上心意”
“这些我明白,也知道你一早就已想好,只等清欢将冥君的卷宗送来。”凤羽打断他:“我所不明白的是,你为何要让子潼选择子澈?无论从哪方面看,子满的希望都更大些,难道就因为他目下无尘,不好攀附?”
风寻重新摆开棋局,笑了笑:“因为他所拥有的,很快便会失去。”
话音刚落,只见子潼推门走了进来,笑道:“我把天神给的卷宗拿给他一看,他果然脸色大变,当即同意了。”
风寻掷下一颗子,头也不抬地说:“此事了结,我们也该走了。”
子潼闻言,顿觉心空神弛,却也知其心意无可挽留,点了点头,道:“却也是时候了。”
凤羽见她面上似有愁苦之色,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威胁,又觉不忍,不禁烦恼,便不再说话,只默默下棋。
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轻轻的水波声和海面的雷电声,缓缓传来。
风寻一挥手,将黑白棋子泾渭分明地收回笥中,起身挽起凤羽的手:“不必等明日起行了,连夜去九幽台,以免误事。”
子潼一怔:“暴雨将至,不多留一晚么?”
凤羽不便开口,侧着脸看了看风寻,听他淡淡道:“不留了。”
二人告辞而去,顺着巨礁石梯一壁向外走,愈走雷鸣愈响。甫出海面,见外面天昏海暗,紫电狂风,水天相接,一片黑沉,只有道道白光在夜色中蜿蜒曲折,景象蔚为壮观。
凤羽缩了缩身子,风寻便紧紧她的手:“害怕吗?”
她摇摇头:“不是去九幽台么,快走罢。”
风寻知道她口是心非,又见她神色恹恹的,便道:“还是先回去罢,明日再去。”说着招来云彩,径向三十六天飞去。
凤羽挣开他手:“你若不去九幽,我就先回家了。”
“你回到家,轻易还能出来吗?”风寻伸手揉揉她头发,“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我宫后面的两株杨梅结了果子,你不去摘些吗?”
凤羽果然眼中一亮:“怎么你宫中杨梅熟得这样晚?”
风寻微笑道:“宫后有一眼温泉,杨梅栽在旁边,一年四季常结果子。”
凤羽眉开眼笑,弯着一双眸子说:“这可真是巧,我家叠翠崖后也有一眼温泉,也植了两株杨梅,也是一年四季常结果子的。”说毕又皱眉:“只是不知怎么了,我从蓬莱回去以后,那两株树便枯死了。”
风寻勾了勾嘴角:“是嘛,确实很巧。”
说话间,已来到太虚宫外。
凤羽见宫内漆黑一片,知道清欢和入梦都已歇下,拉着风寻悄声道:“别作声,看吵醒了他们。”
风寻将骊珠轻轻巧巧抛进翡翠架托中,室内立时恍如白昼,又转身自乌木柜中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坛子,从里面舀出几颗腌渍杨梅盛在桌案上的白玉盏中推给她:“尝尝。”
凤羽舀起一尝,眯着眼点点头:“果然好,不像别处做的那般没了水分,又干又酸。这个像新摘的,水分不曾析出来,还酸甜的。这是怎么做的?”
风寻拿出一方墨黑锦帕,轻轻拭去她嘴角的紫色汁液,温声说:“是灶君献的法子,用优昙花蜜裹了杨梅,加上荷叶c竹叶c银杏叶,并紫苏c丁香等物,放在碧水寒潭中冰着。”
凤羽听他说着,嘴却没停,连果核都已啃干净,“回去我缠着母亲,让她也叫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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