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与魏清怡相隔两条街道的一座两进的小院子内,厅堂里是灯火通明,一张花梨木的四仙桌,一青一白两位风格迥异的男子正相对而坐。
桌上摆着几样下酒菜,青衣男子用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端起酒杯,朝白衣男子方向晃了晃,看似手儿来回晃悠,却是滴酒未洒,可见此人臂力。
白衣男子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特别是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淌出浓浓笑意,玉面是如沐春风,似那风流倜傥的文人才子,看着便让人顿生好感。
他微微起身拉住青衣男子的衣袖,温和劝道:“世子,你不能再喝了,明日你还有正经事呢!”
而那位让魏清怡辗转难眠的秦旭秦世子此刻已是醉眼朦胧,双颊坨红,让他冷硬的面庞倒比平时要软和了许多。
“正经事”青衣男子眉头蹙起,不耐地推开白衣男子的手,仰头一饮而尽,又烦躁地将酒杯重重地置于桌上,然后便直盯着那空空如也的酒杯发呆。
白衣男子也不多言,提起酒壶把秦旭的杯子斟满,然后放下酒壶静静地陪着他。
好一会,秦旭才艰难出声,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苏煜,明晚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既是成亲当然是要洞房了!”被唤作苏煜的男子下意识地回道。
瞬间苏煜又似想起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不确定,道:“世子”说着他又不安分地变换了一下坐姿,迟疑地追问道:“世子,你该不会还没开过荤吧?”
秦旭闻言一怔,举起手中摩挲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或许这次是喝得太急了,呛得他连声咳嗽了起来,只可惜那一声声的咳嗽也掩饰不了他此刻的囧态。
苏煜双手撑着桌子,支起身子,满脸坏笑地探了过去:“世子,世子,你真是童男子?”
哈哈哈!随后苏煜便笑着跌落在圈椅上,指着秦旭的手颤抖不已,最后已是不可抑制地开怀大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童男子,童男子,哈哈哈”
低头咳个不停的秦旭恼羞成怒地抬起头,冷声喝道:“闭嘴!”
只是那张气宇不凡,线条分明的脸上不知是那害羞的红,还是酒精熏染的缘故,总之是满面通红。
看着眼前尴尬不已的秦旭,苏煜突然就感觉好爽,如同炎热夏日一个猛子扎进了清凉的水中那般爽快。
能在这么个千年寒冰雕成的家伙身上看到如此的羞态可真是千年难遇了,他偷偷地伸手捏了一把,大腿那阵阵疼意传来,他这才艰难地控制住自己抿紧那已合不拢的嘴。
苏煜想了想,终究不死心,逼着自己露出一脸严肃样:“世子,和你说真的,你今年都二十二了,在这甘州城里我清楚你是没美女的,但是你家没给你安排通房吗?”
“我十一岁便住在军营了,哪来的通房?”
“可是,可是,你后来不是回去几次吗?呆的时日也不短,你们这些大户人家不是都喜欢安排通房嘛!”
秦旭闻言脸色突然暗淡了下来,八岁那年祖父带着他去和萧爷爷下棋喝酒后,乳娘就偷偷地告诉他那位总爱黏着自己的粉雕玉琢的小妹妹将来是要给他做老婆的。
再见她时是在太后娘娘的六十寿宴上,大妹向他挤着眼睛介绍她身侧的女孩,其实他早就认出她了,虽然不似小时那般可爱,却依然漂亮,不,是更美了,如花般炫目星般璀璨。
想到这样娴雅大方才貌双全的女子将会成为他相伴一生的妻子,他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情澎湃。为了美好的她,他并未理睬母亲给他安排的通房,那些平凡的女子岂能与她相提并论。
那如花似画的女子支撑着他度过了艰苦的军旅生活,陪伴他经历了青涩的少年时光,抚平了他戳心的丧父之痛,是他不断前行的动力,纵使路途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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