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脚步声,李惯心头一喜,该来的终于来了。
“掌柜的,打三斤最好的酒。”一女子大步凛凛的行至柜前,把酒壶往台上一扔,高声的喊到。
“哟,霍姑娘,有几日不见了。”店小二探出头,一边热情的寒暄,一边接过酒壶,在柜子的正下首第三排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揭开一坛酒的酒垛,一股子浓烈的酒香飘满了整个酒寮。
“是啊,酒喝光了,眼馋,忍不住又来光顾了”
“谁叫你家的酒好喝。”女子一只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神情意兴阑珊,直到看见那三个粗鲁不拘的汉子,瘪瘪了嘴,实在有些不忍直视他们糟蹋美酒的模样。
女子的视线最后落在李灌的身上,端坐一方的男子,丰朗神俊、锦衣玉冠,虽然那碧色的衣服看起来毫不打眼,那上好的云南绫缎仍逃不出她的火眼。
“咳咳”女子捂着嘴回了头,小二哥儿递回酒壶,关切的说道“我说霍姑娘,病了还是少喝点酒。”
“注意保养。”
“没事,姑娘我身体棒得很,何以解忧,唯有美酒,小小风寒能奈我何?”霍姑娘不以为意,提着酒壶扬长而去。
“小二,结账。”这厢李灌收拾妥当,紧随其后。
“好咧”伙计应声前往,一路走一路念叨“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酒瘾还忒大”伙计不赞同的摇头,走到坐位时,只看见一腚孤怜怜的金元宝,李灌的人影早已不见。
伙计一头雾水,没看出这人还是个高手。
霍姑娘提着酒壶一路摇头晃脑,嘴里哼哼着一些听不懂的小曲。
李灌不紧不慢的跟着,从渔家酒馆出来,拐进一条小巷,暗卫飞跃在两边的屋檐一路相随。
皎洁的月光,将夜的影子拉出新的长度,那女子一路轻歌,钻过三条暗巷,她的脚步停驻在呼儿街最东面的一排民房前。
这里闹中取静,每个院落用灰色石条彻成的围墙延远伸长,院门的样式十分独特,门前立两支灰白的柱子,柱子的顶端,用红色的琉璃瓦雕刻出小小的飞檐,檐角飞花小兽栩栩如生,这一排建筑的工匠中一定胡人居多,他们把对家乡的思念嵌入了这独特的设计之中。
李灌躲藏在三尺之外的巷口,这里是一个十字路形的拐角口,可攻可守。透过清冷的月光,他看见女子大咧咧的推门而入,对于一路的尾随者毫无警觉。
李灌侧了个身,探出头,夜色中朱北猫着身子藏于屋顶,两人的视线在半空里对个正着。
李灌举起右手打了个行动的手势,朱北快速的架起轻功,跃身而起,脚尖轻盈的点上院内的一棵大枣树上侍机而动。
这时,屋子里的油灯慢悠悠的敞亮开来,东厢房传来一串清冷的女声:“回来了”
“是啊。”
“怎么,你希望我回不来?”霍姑娘反问,随手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扔,伸了个懒腰,朝软塌上一躺,万事不理。那红梅缠瓶的白瓷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壶口飞溅出一排酒渍,清冽含香,韵味绵长。
“如此美酒也忍心糟蹋,想来你今个儿心气定有不顺?”女子移步,也坐上软塌,传来一声轻笑。
“做贼的喊贼,别忘了你是我的犯人,不是客人。”
霍姑娘懒懒的发出警告。
“呵”
女子又一声轻笑,摊开手,“没有比我更自觉的犯人。”
“你不在家,我也没跑啊。”
“你是借机在我这里藏身,你以为我不知?”霍姑娘嗤鼻。
“如今捉拿你的画像怕是挂满整个长安。”
“我有那么重要。”说话的女子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你既已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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