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入主腹部,将白子狠狠吃紧,在所有人都觉得白子已死的情况下古生当着众人注目之下两指捻起一颗白子,边解说边落子:“各位计算了各处大官子,右上角白子若是补活这块孤棋或有一线生机。”
“好,这子落得好。”
太子走上前来,凝目注视了一会,点头,果真是有了四角孤棋围魏救赵的意思,但是并无用,黑子赢定了。遂入室堂堂坐在古生对面,落下了一颗黑子,“你刚才一子甚是精妙,但是仍改变不了白子的败局。”
古生想这太子是个中高手,若是贸然说出了大话,也不好收回,战是不战,隔着太子相当自信的眉眼,贺晏投来了你且放手玩玩的眼神,苏衍却对着丁伯耳语几句,丁伯小步跑来,对她说:“公子相信你,放心下吧。”
古生嗯嗯,便与太子坐殿对弈起来,太子下黑子,古生落白子,白子败局直视,黑子来势汹汹。
黑棋将白子的两个角吃得死死的,古生却依旧不管,太子微笑,她连自己优胜之处都拱手让给了对方,还不死透了。
古生皱眉,沉气落下一字,在座的一干人等大呼妙哉,“棋话中虽说了,与其无事而独行,不若固之而自补。”
又看了一眼纠结到眉毛川形的太子,“可是棋话也说,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之而取胜。”
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白子哒声落在了棋盘上,太子手中欲放的黑子滚落在了一旁,翻滚了几圈后,尘埃落定。
黑子胜券在握居然输给了颓废败局的白子。
不知哪家的公子诧然:“白子突出重围——反——败为胜。”
古生满意地点点头,“太子可要再下。”
“黑子输了。”太子叹了一口气,突然茅塞顿开,陡然生出了几份佩服。
古生笑笑,语重心长伴着不似样貌的稳重:“其实刚才摆成的局势不过才是开始,真正博弈在最后一刻,所以眼前看到的败不是败,胜也不是胜。”
太子觉得这话说得在理,低头又抬头,这位女子难道是在隐射朝局,现在的他左右臂都被岐王斩断,败事已成,可是败不是败,胜不是胜,未到最后一刻怎能见真晓,只要他太子之位一日不废,他就是民正言顺的继承者,岐王若是有再大的神力,有天岷宗相助也无用,他才是卫国的太子,东宫之主。
太子一改刚才的蔑视,起身拱了拱身子,“本太子受教了。”
古生向后退了退,她只是说了看法,太子这种行为着实过激了,她一介白芥,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当朝太子一拜。
“婢子惶恐。”古生细想刚才的话并没有什么玄机,若不是太子误会,败不是败,胜不是胜。
古生大骇,忙去看贺晏的眼神,贺晏眼神不明,飘飘绵绵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又看看身边的苏衍却。
他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古生想起其中的厉害关系,朝中局势正是岐王得势,全仰仗于贺晏的一手好棋,让太子溃不成军,而刚才她又说败不是败,胜不是胜,听在贺晏的耳里却是在开解太子不要气馁,好好博一场。
古生并没有想要暗示,贺晏却以为古生是受了苏衍却的指使,误会大发了。
王上大喜,举杯同庆。
古生悻悻下了殿,装作无辜对着贺晏说:“我说错了什么,你如此看我?”
贺晏闷闷答:“你可真是下了一手好棋。”话中带着刺,冷冷的没有温度,古生觉得委屈,苏衍却回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温和地说:“刚才丁伯给我转述了棋局,古生的棋艺真是让我惊叹。”
“过誉了。”古生过目贺晏,笑僵了僵:“是——师傅教得好。”转头喝下一杯酒,辛辣的口感顺着苦楚咽下了肚,她连喝了好多口,苏衍却心下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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