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登说那都是迷信呢,你一个村支部书记兼村主任c你一个员,也能信这个?
“嚯!员就不是农村人啦?咱农村人讲究的c在乎的,还就是这个!再说了,是不是迷信,谁又说得清楚呢?”
“不管怎么说,你把他打伤了,出钱给他医病,是天经地义的!”赵丰登道。
“他这么恶毒的事都做得出来,我还给他医?他躺炕上等着吧!”赵友谊冷笑。
“凡事有因才有果,你们把他唯一的家产——那5棵大树给砍了,卖了,他没有了指望,心焦气恨之下,才做出那种糊涂事。”赵丰登道。
“丰登叔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他家唯一的财产?说那5棵树是他家的,有证据吗?”赵友谊面色有点僵了。
“100多年前种下的树,你想要什么样的证据啊?咱庄里的老人,算不算证据啊?”
“那最起码是书面证据。”赵友谊道。
“你家的树,有书面证据吗?”赵丰登问。
“我,我家的树?我家的树都在我家院里c我家园子里呢,那需要什么证据啊?”
“那为什么,别人家的树,就需要书面证据呢?”赵丰登冷笑道。
“我可以证明,那园子就是我家的啊!”赵友谊道。
“你凭什么证明?”赵丰登问。
“我爹可以证明啊!”赵友谊道。
“你爹有书面证据吗?”赵丰登问。
“这”赵友谊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
“友谊啊,咱说句贴心窝子的话,人在做,不光天在看,咱庄里,咱周四围庄的老百姓都看着呢,就算不给咱祖上积点德,也要为自己儿孙攒点好名声不是?他赵祥瑞是不成器,可他家的情况你也应该清楚,本来母子俩就都活得巴结,活得没有自尊,你何苦去招惹他家呢?咱村里那些树,你们砍的也差不多了,攒的‘致富资金’应该也不少了,就算可怜他们母子,你也该把那5棵树的钱还给他们。你好好琢磨琢磨这事吧,可别因小失大,把名声给败光了!”赵丰登说完,扭头走出村委会。剩下赵友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然而,赵友谊终究没有把卖树的钱还给赵祥瑞。
半个月后的一天——1986年3月21日凌晨0时左右,赵保安在自家炕上睡得正香,突然被窗外梧桐树上叫他的声音吵醒,就听到梧桐树上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喊:“赵先生,赵先生,赵祥瑞喝了一瓶的烧酒,揣着把刀子往赵友谊家方向去了。”
因为赵保安知道,赵祥瑞由于身有残疾,行走速度连正常人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自猫头鹰发现他出门往赵友谊家方向走去,对于赵祥瑞家离着赵友谊家足有300米的距离,依照赵祥瑞行走的速度,最起码15分钟才能到达,而猫头鹰从发现情况到飞到赵保安窗前,最多需要2分钟。赵保安从被猫头鹰叫醒到迅速穿衣出门,到跑步追上赵祥瑞,最多需要10分钟。由于15分钟后,赵祥瑞到达赵友谊家大门口后,还要设法弄开赵友谊家大门,那样花费的时间,就远远不止15分钟了。去阻止赵祥瑞杀人是完全来得及的。
虽然来得及,但赵保安依然不敢稍有耽误,迅速起床穿衣,出门,跑着去追赵祥瑞了。
正往赵友谊家方向跑去的赵保安,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问号:赵友谊这会儿,会不会在家呢?他这会儿,该不会还在小寡妇奉云妞家吧?
由于赵保安对于村干部砍树的干预,致使砍树推迟了五个月,因而,赵友谊的命运也因此被改写,不然,在去年冬天,他的命就已经没了。既然赵友谊的命运已经被改写,他已经躲过了去年冬天的那个被赵祥瑞刺死在自家大门口的恐怖的夜晚,是不是就可以有惊无险了呢?应该是这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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