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第1/3页)  水流石渠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七

    我和旷庆是军校同班同学,cssate,比起小田和文艾的关系来,我们要更近些。旷庆大我三岁,北方人,高大威猛,性格豪爽。虽然中学班主任说上军校不受欺负,但实际上还是存在大欺小现象。队里我年龄排倒数,身体还未充分发育,显得弱小。新入学军事训练,我正步老是走不好,做分解动作时脚踢不高,身体站不稳,喊口令的班长曹胜利说“瞧你样儿。”旷庆是副班长,朝班长曹胜利嚷“嘿嘿嘿,你长啥样呀?掏出来瞧瞧。”曹胜利瞪着他,“旷庆!你闭上臭嘴!”旷庆就冲上去,一只手封住班长脖领,“你爹妈没管教好你,老子今天代劳”,另一只手握着拳头就要抡。旷庆差点挨处分,好在班里弟兄大多够哥们儿,都站出来说是曹胜利先说脏话骂人。后来旷庆还是在全队大会做了检讨。队干部责成他向曹胜利赔礼道歉。旷庆找曹时,倒是曹先一脸笑,说旷哥旷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那次后,曹虽然不敢对我怎么样,但还是不时挑我毛病,说我内务整理太差,吃饭太慢。但只要旷庆在,他连屁也不敢放。

    离开家乡后旷庆是唯一知道我小名的人。我妈来学校看我,她对旷庆说,“多谢你关照我家大头,他小,不对的地方你多批评他、多帮助他。”旷庆说,“大头挺乖的,阿姨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妈走后我找旷庆理论,“一年365天,你让我妈放一百个心,那另外265个怎么办呢?”旷庆挠头。

    “亏你还戴1号帽子。”旷庆头虽然大些,但脑水质量我一直怀疑。

    旷庆经常为我撑腰出气,自二年级起,就连曹胜利也不敢再在我面前嘀嘀咕咕了。有旷庆这只大虎在,小狐狸可以昂首挺胸阔步向前。

    我小学中学不爱和女同学玩,大学时还一样。可旷庆不同,经常征求我,女生谁谁谁怎么样。在对女生评价上我们有明显的分歧,他对胸大屁股肥的老是行注目礼,而说林黛玉病怏怏的丧气。后来他相中了一个女生,准备给她写纸条,让我帮他“整两句”。我正好从图书馆借了白朗宁夫人诗集,从中找了几句给他整上。据说他把纸条塞给那个女生时,她看都没看,揉成一团朝他砸回去。可惜啦,那几句是白整了。

    旷庆死乞白赖给女生写信送纸条,我的情况相反,是女生给我写信,单思敏差不多每半个月就要来封信。有次她又来信了,里面还夹着一张刚时兴的彩色五吋照片。看信时被这小子发现了,一把夺过去,“哟,你小孩儿够复杂的呀,明的说对女人没兴趣,暗地里谈起恋爱来,够坏的呀。”

    “你不要玷污同学之间的友谊。”

    “算了吧,同学友谊?鬼相信。”

    关于毕业分配去向,他说他要找队干部。我以为他还对那个胸大屁股肥的女生念念不忘,要紧紧跟随。他摇摇1号帽子下的脑袋,“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旷庆和我分配到同一个部队。不过,他后来为这句话吃了不少苦头。

    到部队后我们的轨迹完全不同。他下去当排长,一年后提成副连长,后来是连长、副营长、营长、副团长,直到到军部当作战参谋,才把“长”字卸下。我从一开始就在机关,先是在营部干文书,后来在团政治处当干事,之后又调师政治部、军政治部当干事,与“长”无缘。

    我属于“文艺青年”,学的是无线电看家本领,做的却是文科生的事情,经常要整几句,承担起部队的宣传工作,把部队训练情况、官兵思想动态等写成材料向上级汇报,有时也发给军报、解放军画报等报刊。调团政治处不久,部队一个独立营赴西南前线换防,我随之前往,在边境呆了大半年,对战争留下的后遗症进行深入调查报道。我在一个离边境线不远村庄采访过一个男孩,他只有一只手、一条腿,他告诉我他在村外的山上刨竹笋,刨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