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样搂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可她的体温那么低，好像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捂不热了。

    我告诉她，我带你回家。

    ——方皓《极途》

    11、

    那双眼睛

    文苍北笙

    月色若凉，清冷的洒在柏油路上，像一斑斑血迹。

    法拉利在梧桐树旁停了下来，惨白的灯光照亮了一个站在苍家铁门前倩丽的粉色身影。

    那人转过身来，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刺目的灯光。而后，对着驾驶座上的苍辰炀莞尔一笑，甚是动人。

    苍辰炀眼睛微微一眯，在脑海里搜刮了许久，才小声的嗫嚅。

    “葛南安……”

    葛南安小碎步的走到了半掩车窗前，音色如同她的人一样沁人心脾。

    “苍先生，不准备请我进去坐一会儿么？”

    苍辰炀嘴角嚼着一抹疏离的温淡的弧度。

    “如果葛小姐来是为了青柳园区那块地皮的话，我想，我就没什么必要招待你了。”

    “我这次来并不是全为了这件事。”

    葛南安微笑着，像一簇罂粟。

    “我这次来，是想和苍先生谈另外一笔生意。”

    “噢~什么生意？”

    苍辰炀被提起了兴趣。

    葛南安见苍辰炀饶有兴趣的样子，眼底的酝酿更深了。

    她小巧的脸挨近了苍辰炀的耳畔，近的让苍辰炀可以闻到她身上幽幽的香水气，但他只注意到葛南安缓慢合闭的粉嫩小嘴。

    “我这里有一个小秘密，不知道值不值那块地皮的价格，这个秘密是关于陵小姐的……”

    这时，夜空上，划过一道流星，撕裂了一个未知的血口。

    近乎抽空真气的方家别墅里，方皓拿着一杯温热的柠檬茶停在了宫昕的房间前，空的那只手附上了门把手，轻轻一扭，门开了。

    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走了进去，把柠檬茶放在了凉着橘黄色灯光的台灯旁

    。

    纯白的双人床中间有着一个平坦到几乎看不见的凸起，被丝绸的鹅绒被遮盖着，好像与世隔绝。

    “宫昕……”

    方皓语气里落满了疼惜。

    “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我拿来了一杯柠檬茶，你喝点吧……你再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不心疼自己，可是我心疼……”

    床上的凸起没有任何的动作，安稳的像不复存在。

    从方皓喉咙里

    发出一声惋惜。

    良久，方皓开始自言。

    “宫昕，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但你不知道，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岚珊街的街巷里……你当时躺在地上，毫无生气，但是嘴里却一直叫着他的名字……我想，苍辰炀可能就是你的信仰吧……”

    说到这里，方皓的语气噎满了羡慕与落寞。随即，他又缓缓吐露道。

    “宫昕，我永远都记得，你当时的样子，那双眼睛虽然浑浊，里面却是尽数坚定，好像能一眼看到底……”

    “宫昕，你其实，不坏的……你只是在自我保护而已……”

    倏忽，方皓看见床上那个凸起在微微发颤。他笑了，好像带着泪水，可悲可怜。

    “宫昕，你知道么？我多想，多想，叫你一声丫头……”

    “啊……”

    霎时，被子里传来一声低沉的，痛苦的干吼。

    几秒过后，里面又传来了压抑的哭泣声，随着时间的拉长，愈来愈大声，愈来愈冗长。

    方皓心里松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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