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还?我盯着盒子里的簪子看来看去,从未像现在这样的纠结过。还回去,定是要得罪四贝勒爷。不还回去,又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连连叹气。
今年选秀的所有人选都已经安全入宫,眼下魏公公正在赶去训话的路上。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紫曦了,索性就先把簪子的事情压一压。事有轻重缓急,没有什么能比我与紫曦重逢更为重要。
刚把簪子收起来,魏公公就派了人过来。说是让我陪同去训话,权当给这些刚进宫的小主们一颗定心丸吃。无论日后是做了康熙爷的枕边人,还是被送至各宫娘娘处做粗使的丫鬟。只要够出挑,到哪里都是一样的。我当然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匆忙中拿了件披风就追了上去。
一眼望去,人可真是不少。紫曦穿着和大家统一的淡粉色旗袍,站的位置也不怎么起眼,可容貌自然是不差的。她冲我微微一笑,我也冲她微微一笑。分别了这么久,我有好多话想要和她说。可人多嘴杂,我又怕给她添了麻烦,只能日后再找机会独处了。
我老老实实地站在魏公公左侧,右侧是当年帮我和小福子见过面的掌事姑姑。她定是还记得我,冲我微微点头。每三年一次的训话,无非就是什么谨言慎行,少说话多做事,不过就是些磨耳朵的老茧子话,可真正能听进去的大概也没有几个。她们的目光大多都是落在了我的身上,且等着魏公公待会要和她们如何介绍我。
“冬雪,和大家说几句吧?”
冲魏公公点了点头,这才想着我应该也如他一般端起些架子来的,“奴才是万岁爷身边的御前侍奉耿冬雪,有幸比各位小主要早些入宫。刚才魏公公说的谨言慎行,几乎每三年就要说上一回,可真心能听进去的没有几个。无论最后能不能得偿所愿,大家都是要一起伺候万岁爷的,也就不觉着委屈了。该说的魏公公都说了,小主们只管谨记就好。若日后出挑,出人头地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说的也正是本宫要说的。”德妃娘娘走了进来,大家虽不知她究竟是何身份,可请安总是没有错的。只是后来听魏公公说她是德妃娘娘,刚刚还稍有些躁动的气氛竟然转眼不见了。不过才是进宫的第一日,她们就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倒是要比当年的我不知强了多少倍。
德妃娘娘又挑着些魏公公没有说到的话训了几遍,就让大家四下散开了。
回去的路上,正想着要如何和紫曦见上一面,就听见不远处的几个奴才在七嘴八舌。我本来是不想多听的,可钮祜禄纯曦的名字还是硬生生地往耳朵里面塞。自从她改了名字,我还真是有点不适应,生怕一不小心叫错了。可容貌毕竟不曾更改,若是让太子爷瞧了去又该如何收场。
“冬雪姑娘吉祥!”她们见我凑了上去,转身就要散开。我随意拉住其中一个人的衣袖,就是不肯松手。
“你们可知,私下随意议论秀女可不是什么小罪,莫要让我告诉了魏公公。”唬人这一套,这些年我还是用的游刃有余的。她们生怕我真的会告诉魏公公,一个个的跪在地上求饶。我只是想知道她们在议论些什么,根本不想为难任何人。若是让紫曦发难的事情,也好让她早做打算。
她照顾凌柱一事怕是会越传越没了分寸,什么做给旁人看的之类的鬼话越传越凶。我当然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可有口难言的滋味着实不好受。气呼呼地回了院子,居然看见十阿哥站在还未成形的梧桐树前。进宫这么长时间,我还从未仔细打量过他。他的身形较其他几位阿哥稍稍胖些,个子也没有他们高。要不是有着阿哥的身份,就算站在大街上也是不起眼的。可正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尊贵,也注定有许多女子愿意为他驻足。可惜,我不愿意。
他定是来询问紫曦的事情,我也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自顾自地低着头就往屋子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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