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回(第3/4页)  农村的故事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混混老大一脸坏笑,将他那只怪异的眼睛对着我的眼睛,表情狰狞可怖,混混老大说他的这只眼睛是因为我而差点瞎了,说此仇不报非君子。

    混混老大给光头强打电话,开出了两个条件,一是交出雷晓娟;二是赔偿他两万块钱的医药费。光头强说打狗还得看主人,混混老大想要雷晓娟没门,光头强说混混老大这是躺在粪堆上睡大觉——不知香臭。

    混混老大说,这是新仇旧恨一起秋后清算,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不然就立马废了我的一只眼睛,以牙还牙。

    雷晓娟带着雷天鹏来了,用两万块钱换了我的一只眼睛。混混老大拿着钱,搂着九红扬长而去。

    雷天鹏突然大叫了一声,就哭了起来。老黄狗不知何时被一根绳子套住脖子,吊在我头顶的横梁上,已经咽气多时了。

    雷天鹏说老黄狗是一路追着我而来的,没想到被混混老大下了毒手。雷天鹏抱着已经微微僵硬的老黄狗,不住的流泪。

    在一个面朝雷公村方向的山坡上,潦草的埋了老黄狗。雷天鹏坐在老黄狗的坟前,抽泣着,他说自己食了言,还没给老黄狗买一堆肉骨头呢。雷天鹏说宋江说得没错,狗比人有情,光头强就是连狗都不如。

    雷天鹏说雷晓娟是向光头强签下了一张“卖身契”,光头强才愿意借两万块钱。契约白纸黑字写着,一年之后,雷晓娟要是不能连本带利还钱的话,就必须要当光头强的女人。

    我去找光头强要回那张契约,光头强说他又不是慈善家,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买卖人,他说雷晓娟值两万,他才这么痛快。光头强最后说,要想保住雷晓娟,唯一的出路就是在期限内把钱还上。

    四十七章

    光头强有了契约在手,雷晓娟就像是已经被他搁在案板上的肥肉,任由他宰割。光头强看雷晓娟的眼神开始变得肆无忌惮,甚至会有意无意在雷晓娟的身上捏一把。

    半夜,我带着雷天鹏和雷晓娟,偷偷离开了光头强的赌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光头强发动了手下所有的人,到处搜找,围追堵截。光头强撂下狠话,要掘地三尺,格杀勿论。

    来深圳一年半,我们再次流浪在深圳街头,成为了被追杀的对象,如过街老鼠,身边多的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光头强为了防止底下的人半路逃走,扣住了一大部分工资,和初来深圳一样,我们又接近一贫如洗,依旧是没有暂住证,没有深圳身份的盲流。

    深圳的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不胜收,空气里却散发着一股的恬臊气息。角落里依旧是各色女子,在夜色中用肉体当诱饵,引诱那些寂寞空虚,需要发泄兽欲的男人。我们像是见不得光的幽灵,躲在一家潮湿闷热的地下旅馆里,伴随着是如黑洞一般的惊恐与不安。

    地下旅馆的老板姓周,是潮州人,曾是一家瓷砖厂的老板,被同伙陷害,被高利贷追讨,就来了深圳,一呆就是十多年,从当年的意气风发,到现在年过半百,不变的是经营的这家地下旅馆。

    周老板年轻时豪情万丈,背井离乡,挥金如土,纸醉金迷,他说现在想想都是过眼云烟。这个世界就是利字当头,无利不起早;你风光的时候高朋满座,你落难的时候,树倒猢狲散,这叫得意时,朋友看见你,失意时,你看清朋友。

    周老板说,五十知天命,这话一点不假。他说有首粤语歌唱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周老板说他曾为一个女人抛妻弃子,落难之后,那个女人便消失了,收容他的还是曾被他视为黄脸婆的结发妻子。周老板说男人年轻时谁不是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唯有经历过人生的起伏之后,才会发现,落叶终究是要归根的。周老板说这句话的时候,深圳街头正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万家欢庆,那是1997年7月1号,香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