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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头道:“是极,是极,怪不得侯先生和狄青霜这二人来得这么晚,也亏那侯先生编出这一段故事来。”鹤云道:“但他万万不该将那铁笛取出来取信于你我。试想这既然是方章奇的成名利器,按江湖上的规矩定是人在笛在,又怎肯将之当作暗器击人?由此看来,方章奇必是死在侯先生手中无疑。”三人一番议论,将至黎明,这才沉沉睡去。

    曙色将远处的山峰浸染成一片霞红色,眼前的这片梅林在淡淡的晨光中笼着一层轻纱似的雾气。那些疏落横斜的枝桠在薄雾中更多了几分缥缈绰约的姿韵。舒眉静立在一根虬干蟠曲的古梅下,望着天际那抹渐渐盛大的曙色发呆。那抹红日似是在一瞬间辉煌起来,在一片动人心魄的红光的灼烧之下,梅林中那层轻纱似的雾气倏的化为轻烟,四散飘逸。

    阳光变得耀目起来,舒眉不由轻轻闭上了双眸,口中轻念道:“独行独坐,独倡独酬还独卧……”这时身后却有一个声音接着念道:“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这声音舒缓而又执著,伴着沙沙的脚步声渐渐清晰。舒眉睁开眼,便望见了鹤云那一张清秀的面孔。

    她白玉般的脸上倏地掠过一层霞色,忙站起身来,喜道:“原来是你!你也读过这首词么?”原来两人所念的正是那日二人在九溪初见时舒眉所唱的那首小词。鹤云道:“这是朱淑真的《减字木兰花》。那个朱淑真是钱塘人氏,算来也是这里本地人家了,可惜所从非偶,诗词颇多嗟怨之语。”舒眉问:“什么是'所从非偶,诗词颇多嗟怨之语'?”鹤云道:“听说这朱淑真生于仕宦之家,自幼聪慧工诗,风韵不俗,可惜父母却将她嫁给一个市井民家。朱淑真抑郁一生,终于抱奎而逝。她写下的《断肠词》中便颇多哀感顽艳的句子。”舒眉点了点头,叹道:“这几句词是我常听母亲念的,我觉得这句子颇动人,便记在心上了。不想写这词的人竟有如此不幸的身世。你很是喜好她的词么?”其实鹤云xìng子细腻,于这些感伤凄婉的词句颇爱玩味,但听她一问,却脸上一红,摇头道:“我还是爱苏辛的词句,呵呵,铁板铜琵,风骨慷慨,读来才有气魄!”晨光下只见舒眉这时已换了一身雪色的薄稠罗裙,如云秀发轻柔地散披在香肩上,长裙曳地,更显得纤腰一束,俏立在古梅旁,宛然便如从画中翩翩走出的落神仙子。鹤云不由瞧得痴了。舒眉给他瞧得不好意思,忙低声道:“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唔,我倒忘了。我这里有峨嵋派上好的疗伤圣yào红云生肌散,就是上次给你用过的,”说着将手探入袖中,忽然咦了一声,道:“怎的没有带在身上?竹韵、梅影,你们去我房中找找,将那个翠色的小瓶取来。”鹤云见了她认真的神情,倒有些受宠若惊,忙道:“这些伤确实不妨事,你不必当真。”那叫梅影的青衣小鬟却抿了嘴向他笑,另一个叫竹韵的小鬟挽住梅影的手,嬉笑着跑开了。鹤云见她们的笑中颇有些异样,便有些手足无措。回过头来,只见舒眉正望着自己。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忙又各自避开。啪的一声,鹤云的手无意间拗断了一根梅枝。

    过了片刻,还是舒眉抬起头来,笑道:“昨夜你倒教我大开眼界,想不到你竟能从方章奇身上的两处伤痕,便推断出杀他的人是左手用剑的。”鹤云得她一赞,心中先是一甜,但随即又觉无限惆怅,淡淡地道:“这几年我做叫花子浪迹江湖,为了糊口,便常常替人收敛死尸,各式各样的人见得多了,又和一个仵作混得极熟,便学了些验尸的法子来。”舒眉颤声道:“怎么,你……竟然做过叫花子?”鹤云听她语音有异,不由一阵慌乱,暗想:“她知道我曾是个叫花子,定会万分瞧不起我。我……我又何苦告诉她这些。”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便转过了头,装作眺望那轮旭日,茫然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七上八下:“嘿,她是艺出名门,这时又是个千金小姐,我却不过是个浪迹天涯的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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