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放过的道理?他一把拽着山鬼的衣领,拉到无人的空地。
山鬼没料到白监兵会忽然出手,再加上白监兵近期经过了连续的训练,速度和力量都有了质的提升,一下被白监兵得了手。可他和白监兵向来不对付,哪里容得下白监兵这样拉扯?他当即甩开白监兵的手,顺势狠狠推开,后退几步保持安全距离。
“怎么着?想来一架?”山鬼暗暗吃了一惊,嘴上却是毫不示弱。
“山鬼,白晴柔的案子明明可以破,为什么不等结案就执行天谴?这是你该做的事情么?”
山鬼沉默的看着白监兵。半晌,他忽然咧嘴一笑:“今天你跟我打一架,我就告诉你。”
天朗气清。苍穹之下,两个男人怒目而视。一个桀骜狂放,一个刚毅不屈。如果此时有人靠近,就会感受到他们周身猎猎波动的异样气息。
“白虎,让我看看你最近的成绩。”山鬼一手抚起额头垂下的金发,一手挽起一方结界。两人的存在与声音瞬间被结界与外界隔绝开来。只有在结界的边缘,一排好不起眼的蚂蚁沿着看不见的线,默契的直线前进着。
从白昼到黑夜,没有人知道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发生了什么。白监兵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莫饱饱正坐在屋顶上静静地看着他。
“结束了?”莫饱饱问。
白监兵点了点头。腹腔的重创尚未痊愈,背部的肌肤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鲜血从他的嘴角和身体上流下来,疼痛令他无法前进。与厉寒的训练不同,这次他面对的是死对头山鬼毫不留情的攻击。有那么几次,他几乎感觉自己正在直面死亡。
然而令白监兵久久不能平息的,却是山鬼临走前的话。
“我没有兴趣去左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生死,更没兴趣拿这种东西。人间有人间的法度,可天界也有天界的规矩。白晴柔在你看来,杀死的只是一个陈诗诗。可是在生死簿上,她却还有因溺爱而弑子的罪行。桑葚注射的最后一管药,是白晴柔亲手给她的。这在天道轮回里,就是不容忽视的罪状。就算你定的了她谋杀的罪,那么弑子之罪呢?还有这些在一旁推波助澜的人,你认为他们都是无罪的么?没有触犯法律,不代表没有作恶。我没有时间去关心这些人之间的牵扯,但是他们所做的每一件恶都会呈现在生死簿里。你要记住,天谴的存在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白监兵无法回答。他是一个警察。他一直以来所信仰的公平正义,都是法律赋予的。虽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可是至少标准基本统一。天谴却对人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这是好是坏,白监兵无从判断。但他忽然间就想到了那个被封印的上神云邪。
那时的云邪,大概也是被这样震撼的规则所震慑,才会痴迷于天谴大业吧?站在至高无上的神圣之位俯视众生,为是非对错画上一个决定性的符号。这样高尚的权力,连上神也无力抵抗,沦陷其中。
那么他自己呢?一个被凡尘俗世浸泡了二十八年的神兽,一个丢失了能力与记忆的凡体,能否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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