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白监兵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点点头,言简意赅:“叫我厉寒。”
白监兵回答:“白监兵。”
两个人算是打了招呼。厉寒站着不动,白监兵以为他有话要说。可是他只是沉默了三十秒,就开口道:“开始吧。”
两个大男人,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白监兵“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不开灯么?”白监兵问。
“不用开。我看得见你。”
“可是我看不见你。”
“没关系。”厉寒那有点模糊的咬字在黑夜里显得有些慵懒,有股莫名的吸引力,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白监兵大惊失色。
“反正你一时半会死不了。”
我去!什么意思?白监兵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尚未弄明白对方的意图,就见一道迅速黑影飞身而来。他伸手去接,没想到那黑影来势惊人,竟然带着他向后推出三米开外,鞋底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响彻整个篮球场。
白监兵这才看清,自己接在怀里的这个东西,是一个篮球。
“三分投篮。”厉寒说。
白监兵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要他投篮,干嘛说的像是要杀人一样?话说对于他现在的情况,练练投篮也确实是不错的。这对于他熟练掌握自己双手的力度有很大的作用。
他虽然无法在黑夜里完全视物,但轮廓与方向还是可以把握。再凭着他从前的运动经验,大致的动作基本没有问题。只是当他的双手真正开始抛掷篮球时,力度完全不在于他的掌控。篮球在他轻飘飘一个投掷中猛地砸向了篮板,紧接着飞速反弹,不知砸到了哪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白监兵正要去找那只飞走的篮球,一道白光猛然逼近。白监兵本能的转身闪避,却还是被那白光刮到了左手上臂,顿时血流如注。
他顾不得疼,远远躲开,警惕的看着站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
“你做什么?”他不得不质问厉寒。尽管他看不清楚,但他还是可以辨认,刚刚那道白光,就是厉寒此时手上的那把小小弯刀造成的。此时厉寒右手正握着那刀柄,刀刃在路灯的反射下闪着乱人心智的柔光,美丽不可方物。
“她叫月毒,是我的心爱之物。”厉寒抬起手肘,将那美如月牙却锋利危险的弯刀亮在耳边。“你投一球,她攻一手。直到黎明,她才会休息。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投不进,我就会代替她,对你出手。”
在月毒雪刃的映照下,白监兵终于看清了厉寒的脸。他刚硬如刃,柔韧似水,冷若雪山,眉宇山峦迭起,眼中像是有孤灯两盏,明明亮着,却遥不可及。
像是深秋天上的月亮,俯视众生,却不食人间烟火。
更是像极了他手中的那柄弯刀。
白监兵莫名觉得心中一寒。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实在冷的有些不真实。
摸黑时投三分球本就很难,偏偏白监兵又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量。第二球再度与篮筐无缘。白监兵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对于月毒的动向更为敏感,却仍然没有躲过锋利的刀尖,不小心被割破了手腕。
利刃割破皮肤的疼痛感令白监兵更加清醒。此时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痊愈,他用手抹了抹残留在手臂上的血迹,继续投篮。
血的教训总是容易让人记住。有了厉寒的紧逼,白监兵的准头一次比一次好,力度轻重也把握的一次比一次准。至少现在篮球一直在球框周围徘徊撞击,比起一开始在篮板上辗转,现在白监兵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投篮的人。只是长期下来,白监兵流失了很多血液,身体大概吃不消了,反应也越来越慢。
“想什么呢?!”厉寒忽然吼道。白监兵猝不及防,肩膀到手臂一下被划出一道大口子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