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孟大的逝去还是让人痛的肝肠寸断。
清风跪在孟大身前,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带煞,才会被爹爹抛弃,娘亲和妹妹相继亡故,现在刚认了个义父,不到半天就被他给克死了。
“不是你的错,我爹本来就活不过十月了,否则我们也不会在保定城住下来。”孟彤哽咽着拍了拍清风僵硬的肩膀,“我还要谢谢你,让我爹在临走之前能有儿子送终。”
“真不是因为我”清风的声音艰难的从齿缝里硬挤出来,身体不能自抑的发起抖来。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有多怕,他怕他就是个六亲无靠的天煞孤星,他怕娘亲和妹妹是因他而死,他更怕是他克死了慈祥和善的义父。
“难过就哭吧,哭过了这一场,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春二娘能不管不顾的哭的昏天黑地,她们却还有孟大的后事要忙
九月二十二日这日,孟大带着笑容于睡梦中离开了人世,死时妻子儿女俱在。
寿衣寿鞋等物都是一早就准备了的,孟彤捧着寿衣寿鞋,让春二娘和清风合力给孟大擦身,换上寿衣之后,就用当初放祝香伶骨灰坛的那口空棺,将孟大入了敛。
清风的身份在保定城太过扎眼,自己关起门来给孟大披麻戴孝的守灵是没事,以后送灵出城却会成问题。
再说他们住的就是赵家的院子,若是惊动了赵家,不但孟大的丧事会受影响,孟彤等人和清风都会有大麻烦。
“保定城附近的天清山上有座天清寺,那里山脚下的寺院禅房可出借给百姓设灵堂,也有厢房可容家眷暂住,只要捐些香油钱,寺里还有师傅会下山帮忙念经超渡。”
清风道:“我们村儿以前有户人家的女儿落水死了,村里人怀那女子不贞,不让停灵,当时灵堂就是设在那里的。”
孟彤当即拍板,“那就先在这儿停灵七天,头七之后,咱们就收拾东西出城去天清寺。”
春二娘哭的死去活来,孟彤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就打发她去给四人缝丧衣去了。
灵堂就由孟彤带着青黛和清风一起来布设,香烛纸钱等物什家里都有,倒也不必急着出去买,就是天清寺那里需要先行派人过去打点。
清风不方便在保定城露面,孟彤自己除了要照顾悲伤的春二娘之外,还要跟清风一起守灵,外出送信的事就只能交给青黛。
所幸她去的时候秦永正好在伢行,因此很快就跟着青黛来了。
“孟少,你可把我给坑苦了,你不知道,就为把赵家小姐和她女儿‘挫骨扬灰’这事儿,我爹拿着鞋底板撵了我整整三条街啊,这都几天了,都还不让我进家门儿呢。”秦永一见孟彤就是满腹的牢骚。
“劳你受累了。”孟彤没心情跟秦永贫嘴,神情有些冷然的道,“这次叫你来,是想麻烦你件事儿。”
秦永之前是因为心里实在太憋屈了,一见孟彤这个同谋才会忍不住竹筒倒豆子似的使劲吐槽,此时定睛一看,他才发现孟彤的神情有些不对,不由立即将玩笑的心收敛了起来,肃然问,“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我需要你跑一趟城外的天清寺”孟彤将七天之后需要在天清寺停灵做法事的事跟秦永说了。
停灵所需要的香烛纸钱,灵堂布置,一应供品,请多少师傅念经超渡,家眷的吃住问题,这些都需要秦永去天清寺事先安排好。
秦永将孟彤给的一百两银票贴身放好,进灵堂给孟大上了注香,才告辞离去。
春二娘大哭过一场之后,就坐拿着针线,坐在孟大的灵前,一边给几人缝丧衣,一边默默流泪。
家里的表情变化和徒然弥漫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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