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长廊之中,脚步匆匆。
只见几个身形高大的小黄门猫着身子,从沅洗阁一间屋内抬出一架棺材,自沅洗阁而出。看守宫门的蜀昭王禁军问起,黄门压着声音道,沅洗阁死了一位,需得抬出宫去。
那禁军握着刀,围着这棺材兜转,慢悠悠说道:“陛下前些日子邀诸位世子进宫面圣,一位都不得出去。可是三天前却丢了位小世子”
“我们是奉宜姝太后之命,把这位废妃带去紫安陵旁的废妃坟中。”小黄门上前,将太后令牌递了上去。
禁军微皱眉,仔细看了看,想了想,将令牌双手递还回去,说道:“即使如此,我们也得按规定好好彻查。请公公把棺材打开。”
小黄门微叹息道:“可是,这毕竟是沅洗阁中出来的,是先皇妃子。”
“请——公公打开。”禁军握剑,厉声道。
小黄门只好道:“那就请好好彻查,但是尸体已经发臭。”
说着,便招呼两旁稍稍打开棺材盖,只不过一个缝隙,所有人便闻到尸体的恶臭,甚是让人恶心。
那禁军不由捂住嘴,皱眉向着那棺材看去,但见一个已经腐烂的尸体躺在其中,面目已经溃烂,还有蛆虫蠕动,实在让人恶心不已。
禁军不由被恶心的收回目光,心想:这尸体已经这副模样,那娇贵小世子怎么可能藏在这里。
这样想着,便连忙挥手,让小黄门赶紧走了。
宫门大打开来,小黄门上了安排好的马车,将棺材放在其中。
——
深夜寂静无声,自蜀昭王上位,实行宵禁,只有禁军在长安城中可以巡城行走,闹得人心惶惶,都城夜里一片死寂。
倒是一辆马车踏着缓慢的步子在大街中行走,显得很是悠闲。
新来的年轻禁军立马就要向着那匹马车去盘查,却被前辈拦住:“干嘛去?”
“大哥没瞧见那架马车?宵禁不是早就颁布了嘛,若是有人上街,直接关到巡司府去。”年轻人不解,道。
那老禁军使劲打了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若是把那马车上的人关到巡司府去,你的脑袋就别想保住了!没瞧见那马车上挂着白蟒言字旗子!”
“白蟒言字旗子?”年轻人皱眉,仔细看着快要驶近的马车,这才瞧的仔细,恍然大悟道,“莫不是坐着言舒公!?”
言舒公是大世族言家的长者,也是三朝老臣,开国功臣。在年少时,便同高祖皇帝打天下,推了那大燕王朝。在高祖时期便是丞相之位,玄宗时推了历任丞相之位,被封言舒公,得了个闲职。白蟒本是皇家诸位王爷才能承受的起,而这白蟒言字旗却是天下仅有的——这旗子是当年覃高祖钦赐给言舒公的,其地位不同一般。即使如今篡位夺权的楚昭王也对着这位大覃老臣不敢有半分怠慢,更是敬重。
“傻小子,这才反应过来!”老禁军叱道,看见那马车已经都两人跟前,立马拉着他向着马车行礼,待到马车缓缓驶过这才起了身。
“可是,宵禁禁令是皇帝亲定的”
“快些闭嘴吧!小祖宗,你想死别拉着我啊。当年高祖皇帝的诏令言舒公都敢不领命,如今新帝也须礼让言舒公三分,你可别招惹些是非。”
“但言舒公为何深夜驱车?瞧这方向倒像是要去郊外”
“行了!别乱说话,人家是什么身份,想干什么想做什么哪轮的我们这些人猜疑!快些巡逻,早点和下一趟的换了班,我好早些回去睡觉。”
说完,那老禁军便拉着年轻禁军匆匆离去。
——
郊外,紫安陵,废妃坟。
孤坟陵塚,夜雾漫漫,只有高树枝头上立着的鸱鸮发出诡异声响。
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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