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铁爪抓住,疼得我差点喊出声来。我想,无论“蝈蝈”如何伪装,只要段蒙生认定这个人从未做过自己的卫士,“蝈蝈”就死定了!
中年男子把“蝈蝈”引领到三楼的一个小客厅,微微鞠躬后,退了出去。
这是一间纯中式风格的小客厅,巨大的红木根雕茶桌旁,摆着几个红木墩子,一个身形威猛的老头坐在木墩上把烟筒抽得呼呼作响,段向北坐在另一个墩子上,恭敬地烧水、洗杯、烫壶,泡普洱茶。腾腾的烟雾中,“蝈蝈”注意到老头的头发花白、坚硬,剃得很短,他的脸色红润,面孔线条硬朗,确实像个老军人。
看过近百张段蒙生照片的“蝈蝈”立即认出了他。
“蝈蝈”腰板挺得笔直,虽然没有穿军装,也没有戴帽子,他仍然挥手,干炼地冲着段蒙生,敬了一个标准的中国式军礼,同时大声问好:“师长好!”
段蒙生吹散萦绕在烟筒上方的烟雾,笑眯眯地看着“蝈蝈”,招手说:“来来来,坐!”
段蒙生成为职业毒枭前,曾经是缅北某支民族地方武装的师长,他最喜欢下属叫他“师长”,而不是“司令”,更不是“段总”、“段老板”,这些情况,“蝈蝈”早已了然于胸。
“蝈蝈”响亮地回答了一声:“是!”
随后,他快步走到茶桌前,在木墩上坐下,保持着半个屁股着凳,上身笔直的姿态。他朝段向北倾过身子,接过段向北手中的茶夹,低声说:“大公子,我来吧。”
段蒙生依然笑眯眯地看着“蝈蝈”,拿手在自己正在吸烟的烟筒沿上抹了一把,将烟筒朝“蝈蝈”递过来:“吃烟?”
“蝈蝈”赶紧说:“谢谢师长,这个不会。”
段蒙生收回烟筒,续上一撮烟丝,一边点火一边说:“是,这种吃法,不方便。”他指着茶桌上的香烟盒:“要吃这个,自己拿。”
“蝈蝈”抿嘴一笑,没有说“谢谢”,也没有伸手去取香烟。
段蒙生突然说:“我记得,你是叫李刚吧?”
“蝈蝈”的心“突”地一阵狂跳,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说:“是!师长您的记性真好,报告师长,我现在叫彭卫国。”
段蒙生点点头,像是对一个人有不同的名字表示充分理解,接着他招招手,说:“坐坐坐,你现在帮向北做事,不必在我面前拘礼。”
“蝈蝈”重新坐下,他没有急于给段蒙生和段向北斟茶,他害怕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把茶水洒到茶碗外边。他不知道为什么段蒙生一口就叫出了“李刚”这个名字,是自己真的长得跟李刚很像?还是“先入为主”——既然段向北跟“老爷子”说了自己曾以李刚为名,在这座庄园里做过卫士,段蒙生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个李刚,长的就是现在“蝈蝈”这个样子。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段蒙生根本就不记得,当年的那个李刚,究竟长什么样。毕竟,这么多年,至少有几百人当过段蒙生的庄园卫士。无论如何,“蝈蝈”知道,自己暂时是不会死了。
接下来,段蒙生没有更多地追问“蝈蝈”的来历,他将茶桌上的一个平板电脑递给“蝈蝈”,让“蝈蝈”自行翻看平板上张光祖的照片。“蝈蝈”注意到那些照片都做过处理,模糊了背景,而且都只有张光祖一个人。
段蒙生操着一口绵软的云南边地方言,抽着烟筒,抿着普洱茶,对“蝈蝈”款款道来:
“这个人呢,叫张光祖,我们呢,现在已经晓得,他跑到泰国的清迈去了。这个人呢,对我们很重要。你呢,帮向北做了很多事,向北很欣赏你。所以呢,我们想请你再帮个忙,去清迈帮我们找到这个张光祖,想办法把他带回来,不要弄死,要活的。价钱呢,向北过后会跟你谈,包括你还要什么人,还要什么东西,都可以跟向北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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