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云观回来后,白笙硬是赖着修养了好几天,连搬梯子上树都没心情了。整日赖着雨水给她捏腿,又非要惊蛰给她弄点好吃的。
前两天她甚至连床都不肯下,吃喝梳洗全部在床上解决。后几天才略微好一点,虽然起的晚了些,但好歹是肯从床上起来了。
这日白笙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伸了伸腿,感觉几乎没什么酸痛的感觉了,方才唤来惊蛰,“惊蛰呀,你去跟你家世子说,让他这几天准备点艾叶,朱砂,鸡血黑狗血什么的,多准备点纸钱,最重要的是,查出张隽的住址。再让雨水跟厨房说说,给我做点补气血的食物,然后记得让人抬水来,我要沐浴。”
惊蛰开始听得好好的,听到最后一呆,小心翼翼的问“姑娘,你来葵水了?”
见白笙摇了摇头,便疑惑的退了下去,嘱咐了路过的其他侍女去准备热水,接着往书房去了。
白笙则是在床上赖到了侍女把热水弄好才又床上翻身爬了起来,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随后又焚香,净手,方才从枕下摸出了一个两指长的小竹筒,倒出那只笔来,搁置在了桌子上。
随后又找出之前的朱砂和符纸,在桌上铺好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喊到“西凤,你的刀来借我用一下。”
西凤一声不吭的从房顶上翻下,推门进来,递了把小刀给白笙,站着不动了。
白笙瞄了瞄他,又扫了扫桌子上的东西,“你再去帮我拿点烟墨过来,松烟墨最好。”
说罢,也没再管他。竟自挽起袖子,拿小刀轻划过手掌,滴入朱砂里,随后默念七遍净口咒,三遍安神咒与净身咒后,方才又拿起那只小巧精致的笔,使笔尖饱蘸朱砂后,提笔,微顿,吸气,下笔,符成,吐气。
明明梅笔轻盈,她却仿佛用了千钧之力,同时左手背于身后掐着日君诀与月君决,等一口气尽,符也画成了。随后她拿笔头轻轻敲了符篆三下,又做金刚剑指敕符,原本笔直莹白的手指绷的紧紧地,最后才将符箓折起来放在了桌子的另外一边。
西凤看的有点懵,这一套下来,换成别人应是有如跳大神般怪异,可换成白笙,偏偏带出了几分仙风道骨。
白笙又重复了画了七八张符,才将笔搁下喘了喘气,从刚刚画好的符箓中随手捡了一个,扔给了西凤,“喏,过几天要用的,收好了。”
西凤应了一声,一把捞住了冲他脸径直砸过来的小三角,随手塞到了胸前,又暗自瞄了白笙一眼,发现她神情有些委顿,原本刚刚沐浴过被热气蒸腾的红润的脸和唇都变得十分苍白,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顿了顿才开口问道“姑娘可要休息一会儿?”
白笙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没事,又唤他去给自己拿松烟墨。正好此时雨水拎着食盒从厨房回来了,他也就应了一声,翻窗出去了。
等西凤回来时,惊蛰也随着几个捧了一堆东西的人一起回到了青琅轩。
此时白笙也已经用过饭了,西凤闻到了房间里还有一股没散去的桂圆红豆糖粥的甜腻味道,再去看白笙的脸色,相较之前也好了许多。
白笙让他们把东西放下就可以退下了,等屋里人散的差不多了,她背着手踱步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银杏,摇了摇头。
几百年的银杏尚且得不到自由,要困居在这一方小院里,被远不如它的人主宰着生死,她一介凡人,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再忍耐一段时间,等帮张隽报完仇了,赵峻虽然还要看着她,应该也不至于这么严了。
等他们成事了,她或许就可以自请去哪个偏远的边界小镇上呆着,再不回京,等他们逐渐忘记自己。
至于真正的自由,估计是不可能了。
在她过来的第一天,在短暂的迷茫失意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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