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打不起来了。
徐止剑靠在墙边,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用白绫轻轻擦拭着手中的木剑。
他擦的很用心,先是剑尖,再是剑刃,血槽,最后是剑柄。
一遍细细擦完,徐止剑把木剑抬到眼前,眯着眼,瞧了瞧,有些不满意,又再擦拭了一遍。
亚瑟的剑也脏了,剑刃上带着血迹,被他随意的插在地上。
徐止剑轻轻拍了拍身旁的亚瑟,将手中的白绫递给了他。
“剑脏了。”
亚瑟愣了一下,眯着眼笑了笑,左手接过白绫,右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谢谢你啊!”
徐止剑摇了摇头,示意不需要。
他转过头不再看亚瑟,从怀里掏出一块晶莹的木头,在木剑紧闭的嘴上敲了敲。
“吃饭吧。”
闻到食物的味道,木剑顿时醒了过来,张开嘴,将嘴上的木头吞入口中“咔嚓”两下,嚼了个粉碎,咽了下去。
“谢谢剑剑,剑剑真好。”
一旁的亚瑟愣了愣,问道:“就喂他这个?不用喂肉嘛?我以为他吃肉来着。”
“阿木不吃肉。”徐止剑顿了顿,接着说到:“有生命的,他都不吃。这是死木。”
“死木?死了的木头?木头死了还是有生命的吧。”亚瑟不解。
徐止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人替他说了出来。
“死木是一种木头的名字。天池之巅,由冰凝结而成的木头,并非自然生长。”李大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多了道细长的伤口,泛着绿光。
他的视线在剑和人之间不断移动,面色复杂,眼睛里有着说不清的意味。
“它你怎么逃出来的?”
徐止剑微微一愣,紧接仰天大笑。
“逃出来?嘿嘿!哈哈!”他猛然收了声,长着大嘴,不断喘息,脸色越来越红,像是一条窒息的鱼。
他盯着李大,眼睛上布满血丝,看不出是眼白还是眼红。
“一个傻子,用命把我送了出来!就为了看看这天是清的,还是浊的。”
“嘿嘿!真是个傻子。”
“这天要是清的,谁又会去偷这劳什子的死木?”
李大愣住了,亚瑟愣住了。
癫狂的徐止剑让他们有些看不懂。
李大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做了个妩媚的笑脸,说道:“我没看错人,小哥哥真的是很有意思!能不能让小生看看这把剑呢?”
徐止剑嘿嘿直笑,笑的有些邪魅:“你想要啊?我送你啊!嘿嘿,这把剑送你了。”
徐止剑猛的站了起来,提起木剑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砰”
木剑被弹了老远,重重的撞在墙上,溅起一堆粉尘。
“剑剑,剑剑,好疼!我好疼。”
徐止剑转过头,森然的看着两人。
“这破剑,谁特么爱要谁要!”
“你是不是知道它是什么?嘿嘿!你一定知道的吧。”徐止剑盯着李大的眼睛,那里是空的,接着说道:“哈哈!是献祭吧!你的眼睛也是祭品吧?嘿嘿,疼吗?啊!我问你,是不是很疼?是不是!”
李大面色一变,妩媚的脸再也不复方才的镇静。
“你们只剩你一个了嘛?”
李大嘶哑的声音略显哀伤。
徐止剑狞笑,通红的眼睛留着眼泪,却是没有回答。
李大不再询问。
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不是只剩一个人了,没有哪个家族会允许独自一人看管。
他踱着步子,蹑手蹑脚的凑到木剑跟前,正身,行了一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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