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菲的尸体就像李宇说的那样，小腿被两根钉子定在地面。过去了几天，尸体仍然保持着正常，丝毫看不出腐化的痕迹。

    在泽西与离毂的眼中，一团本就五颜六色的灵魂生生被钉子注入更加斑驳的颜色，显得更为混杂。这团灵魂也如李锦芎那般突破了桎梏灵魂核心的雾气，展现出了不同于一般人的能量。

    走近看，韩菲菲的表情显得生动至极，她的表情秉承不做虚假，似乎正在一起一伏的朝自己的信仰跪拜，而完全忽视了腿部被贯穿的疼痛。

    也许小腿被扎穿时她已经失去了知觉，离毂专注的注视着韩菲菲的灵魂思考着。

    “这个现场都没个专家什么的么？”泽西问道。

    “有的，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不同领域的专家来研究现场，”警务人员向泽西解释道，“包括龙虎山c茅山c香港风水名师等大家都来看过。”

    “听起来都很厉害的样子，那到现在还是一点都没进展？”泽西摸摸自己的络腮胡。

    “这恐怕需要更高等级的长官才能回答您的问题了。”警务人员说道。

    “哦，没事，我们也就看看，到时候跟你们林警官汇报。”泽西笑笑，警务人员朝三人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慧西轻轻的拉扯了泽西的衣摆，她问道：“你们有看出来什么吗？”李慧西有些害怕的朝韩菲菲的尸体看去，“总感觉这里毛毛的。”

    泽西看着李慧西，静默的空气令她有些呼吸急促，背光下她看见泽西的瞳孔改变，向内收缩呈竖瞳的模样，且透出些许幽异的绿光，他从高处俯视着自己，李慧西害怕了。

    泽西突然咧开嘴，嘴角上扬，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她竟觉得泽西的牙齿有些尖锐，恍惚间泽西的声音仿佛从很远处飘来，他说道：“因为她在看着你啊。”

    她？

    正当李慧西的恐惧正疯狂飙升时，泽西挪开视线，走向离毂，阳光终于又洒在她的身上，明明只是半分钟的时间，李慧西却觉得仿佛过了一整天。

    阳光的暖意终是帮她缓去了一些寒意，她注视着泽西的背影，这一瞬间，她不确定是否可以继续相信这个男人。

    离毂突然传音给李慧西，他说道：“没事的。”李慧西愣在原地，她本想等离毂的下文，却发现他并没有想继续话题的意思。

    什么没事的呢？是可以继续相信泽西吗？李慧西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暂时放下，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韩菲菲上。

    她追上泽西，问道：“你刚才说她在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泽西饶有兴趣的研究着韩菲菲小腿上的钉子，回答道：“在我们的眼里她现在不过就是一团灵魂罢了，连个正经形状都没有，但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视角上看到的应该是她的人形吧，就是她生前的样子，在我们来之前她正祈福呢，现在我们来了，她看到了你，就一直在盯着你看。”

    听见泽西的描述，李慧西身上的寒意更甚，她突然全身一凉，在看向韩菲菲时便看到了她灵魂的模样，就像泽西说的那般，是她生前的样子。

    不同的是她眼神空洞，双唇略张，身形轮廓模糊，有些飘忽，倒没有多少吓人的元素，但它本身不是人的这个属性便让李慧西有些缺氧。

    “为为什么？”李慧西声音发颤。

    “为什么？鬼才知道呢。”随着泽西的声音响起，李慧西想起在教学楼外泽西的那段话，那段说她是黑暗中的灯塔的形容。

    “她不如李锦芎的灵魂好沟通。”离毂传音道：“不过可以读取一些片段。”语罢，离毂闭上双眼，认真感知韩菲菲的灵魂，他化作光人，将自己的右手伸入韩菲菲的灵魂雾气中，一声凄惨的尖叫在离毂耳边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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