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记得,这个病人本周已经是第四次来了,本来他是不想接这个病人的,因为据他诊断,此人根本没有病,只是精神衰弱带来的噩梦罢了,多休息就好了。但是这个病人今天对梦境的描述,让他来了好奇心,因为他发现,这个病人的梦,似乎是有据可循的。
病人叫童娅,资料上写着36岁,未婚。贺平最初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思路在这个地方顿了一下,因为36岁还未婚的女性,长得也不错,这本身就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不过作为心理医生,听说过的不合常理的事情也不少了,这点疑虑只是从脑海里一闪而过而已。下面的资料很平常,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治疗,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贺平默默地听了两次童娅对自己梦境的描述。
第一次描述中,童娅所说的梦境是在一个高空,她看不到自己,但是感觉自己应该是在跳楼机上。她所说的跳楼机,贺平有所了解,是近几年突然火起来的一种高空游乐设施,很多年轻人都很喜欢。但是看童娅这么大的人,应该不会接触到这个才对,而且童娅自己也说了,自己身体不太好,不能远游,而且也不太能受刺激。
第二次,童娅梦到的是一间宾馆的房间,自己面前摆放着许多高空游乐设施的照片,有在远处拍的,有在设施下拍的,还有在设施上玩的时候拍的,甚至有自己坐在设施上时的照片,看起来像是请其他人拍的。可是童娅明确地告诉贺平,自己绝对没有玩过这些东西,甚至连看到这些,都是从网络上。
如果这两次梦境还能说是童娅自己现实愿望在梦里的体现,那第三次的梦,就显得有些诡异了。因为童娅清晰地在梦里感觉到了痛苦。
第三次的梦境和第一次在场景上没什么区别,仍然是第一视角,坐在跳楼机上。但是这一次,童娅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似乎很痛,好像随时要死掉了。贺平查看过童娅的病例,甚至让她去自己朋友那里重新做了体检,虽然童娅身体虚弱,但是心脏没有问题。
这个梦境,和童娅叙述时的一脸惊悸,让贺平感觉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过紧接着,童娅的第四个梦来了。
这天,童娅第四次来到了贺平的诊所。不过这一次,她带来的是一个好消息,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她说,昨天没有做梦。
贺平说,要不要试试催眠,或许这样能找到你的病根,你自己也想知道这些梦代表着什么吧。
贺平知道,这样突然提起催眠,病人一定会有所抵触的,毕竟他们还没熟到可以放开心底一切秘密的地步,而且她昨天又没有做梦,这样一来,童娅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过贺平还是问了出来。只是没想到,童娅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贺平让童娅躺在催眠床上,熟练地让童娅进入了深度睡眠中。鬼使神差地,他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你的丈夫去哪里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或许是好奇,或许是探究的欲望,又或者只是一时间脑子发热。但他终究还是问出来了。
他没指望童娅能回答,毕竟即使是催眠,不存在的人或事,也是没法编造出来的。
不过童娅并没有如醒着时那样否认,而是紧皱起了眉头,好像触到了记忆力不愿揭开的伤痕。贺平见状,并没有停下催眠,而是加深了催眠程度,让童娅的精神更加放松,不要抵抗,因为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种窥视别人秘密的感觉。
可当童娅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的时候,贺平有些后悔了,他显得很惶促,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居然是一件杀人案,而且听童娅所说,似乎根本找不到证据。他没有立刻解开童娅的催眠状态,而是进入了诊疗室旁边的小房间,这里是他的私人领地,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时,他就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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