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鸢于是在府上又多待了几日,每日看看医书,练练字,散散步,好不快活。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一长,难免惹人怀疑。
空旷的大殿之上,一派庄严肃杀之气,三公子端坐于案几边,苦笑道:“这么说,二哥是想置我于死地了?”
台阶下半跪着的黑衣男子抬头道:“回殿下,既是梅香姑娘的密信,应该不会有错。”
“谁许你抬头跟我说话的?”
“是。”黑衣男子慌忙低头。
“你退下吧。”萧楚天神情复杂,良久才道。
“是。”黑衣男子作揖告退。
姜钟其担忧地说:“二公子居然想趁殿下您出兵大宛时,趁机暗害您,幸亏梅香姑娘报信。”
萧楚天起身:“我料到他们会动手,但没想到这么快。”
姜钟其愤愤不平:“先前公子攻打楚国时,在邺城遭敌军围困,二公子却迟迟不派兵救援,如今又预谋暗害,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楚天不为所动,只沉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时机未到,我还不能动手,何况我们手中并无证据。”
“那该当如何?公子去觐见大宛国王,总会有小人趁机行动,诽谤公子谋反,到时只恐百口莫辩。”
萧楚天轻笑:“此事倒也容易。”
姜钟其正想问萧楚天有什么办法,谁知他开口问道:
“之前工坊的那个婢女怎么会在府上?”
“回殿下,她如今刚成为医女,先前在府上意外受伤,所以多留了几日。”
萧楚天勾起嘴角:“是吗?传她过来。”
顾明鸢于是稀里糊涂的跟着姜钟其来到了大殿上,一路上心情十分忐忑,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话说顾明鸢之前一直住在后院,根本没来过正殿。
也不知道殿下突然传唤所谓何事,准没好事儿。
顾明鸢踏入殿中,见大殿上只他一人,顿觉寒气森森,压抑气息扑面而来,动作不由得拘谨起来,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行至阶前,方作揖道:“参见公子。”
萧楚天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座椅的扶手,意态闲闲的问道:“说罢,费尽心思入我府中,有何目的?”
顾明鸢大吃一惊,慌忙跪下,顿觉浑身冒着冷汗:“下官不知公子何意。”
他撑着扶手站起,一步步走下台阶,凝视着顾明鸢,又抓起顾明鸢的右手,细细端详一番。
“不知?”萧楚天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问道。
顾明鸢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
“拖出去,杖毙。”
顾明鸢心里一哆嗦,抬头道:“下官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公子明示。”
“你之前是工坊的婢女?”
“回殿下,正是。”
他问这个做什么,明知故问。
萧楚天幽幽开口:“你在工坊浣衣数月,可手指仍细嫩修长,可见你并非出身贫民,以前并未干过粗活,这是其一;你右手中指有薄茧,是常年用笔的结果,可见你念过书,还会写字,这是其二;你处事谨慎,但礼仪多有不周之处,可见你没有通过宫廷礼仪训练,这是其三;张臻给你的几本书中,有几处为考题,可见是你买通了他,由此混入医女行列,这是其四;你前几日在府中受伤,又想方设法留在我府中,想趁机行刺,这是其五。年纪不大,心机倒是不小,说,是谁派你来的!是不是太子?”
这人怎么回事,成天疑神疑鬼的,我看你是紧张过度了吧。
我tmd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顾明鸢心中有一千个草泥马呼啸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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