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昏睡了过去。

    只留卿言一个人看着手中的碗又看看白芍胸前那被汤汁弄脏的白衣，面色变了几变。

    终于卿言还是妥协了，叹了口气将汤碗放到了一遍。

    望着白芍那干净的睡颜，卿言戳了戳白芍的鼻子，道：“睡睡睡，就知道睡，衣服都脏了，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还要本侯爷喂你喝汤，替你脱衣服。”

    “你这家伙，睡觉的时候离近了看还挺好看的，比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模样还讨人喜欢。”卿言说着，嘿嘿一笑，目光扫向了白芍的领口。

    不受控制地，卿言喉结微动，咽了口唾沫。

    看着白芍平滑的脖子，没有男人那般明显的喉结，卿言在心中暗暗叹道：“这家伙，果然是个女人，女人不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绣花织布，去什么战场，打什么仗呢？”

    卿言只同白芍一起上过几次战场，战场上的白芍根本看不出一丝丝女儿家的柔情来，或许只有在她无意识的睡梦之中，才能隐隐看出她女儿家的情态来。

    看着白芍轻锁的眉头，卿言抬起手来，缓缓为她抚平：“你也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吗……”

    叹了口气，卿言只能自己在心中想：“东玄虽民风开放却无女子从军的先例，女子从军可是大罪，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这个时候卿言发现，其实对于白芍，他一点也不懂，一点也看不透。

    目光扫到白芍胸前的污渍，卿言这才记起要替白芍脱了外衣。

    “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也没想，你弄的满身都是，我可是为了你好……”卿言小声自言自语地嘀咕着，然后为白芍将衣带解开，一点一点地将衣服脱下。

    “你别倚着床榻，往前点，要不我怎么给你脱啊……”虽然白芍听不到，但是卿言还是不断地小声念叨着。

    白芍睡得很熟，对外界几乎毫无知觉，卿言将她往前一拉，她的身体就顺势前倾，下巴刚刚好抵达到了卿言的肩膀上。

    淡淡的草药香和淡淡的酒香萦绕在卿言的鼻间，卿言愣了愣，然后缓缓转头，看向肩上熟睡的白芍。

    “……”卿言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碰触白芍微阖的双眼。

    “嗯……”突然白芍皱了皱眉，发出了梦呓的声音。

    卿言一惊，连忙将手收了回来。

    然后他就听到白芍轻轻张了张嘴，吐出了一个名字。

    “君玹……”

    一瞬间，卿言仿佛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心底好似有个角落，微微涩的难受。

    “睡着了还要想着男人，真是不知道害臊。”刻意的去忽略了心底那一点不适，卿言严肃地批评了熟睡的白芍一番，然后将为白芍脱下的外衣收拾了，这才起身向门外走去。

    卿言走到门外时，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床上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晓的白芍。

    眸色黯了黯，卿言终于转过头去，头也不回地离开。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天色也一点点变暗，直至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白芍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白芍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家里还有一个少年坐在凉凉的石桌前，只等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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