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云捧着几盆开得正艳的芍药喜笑颜开地走向堂屋，对着里面长得出奇帅气的年轻男子喊道：“儿子，快看妈买了什么好东西。你最喜欢的！”

    程晞珩懒散地看了看那几盆娇媚可人的花朵，径直走向了露台。

    清风吹来，满露台的蔷薇c玫瑰和月季随风飘荡，散发出宜人的芬芳。

    他站在花丛中发着呆，王桂云沿着水泥阶梯跟了上来，递给他一张百元大钞，道：“去给那卖花姑娘送去，还没给她钱。”

    “你自己去，我懒得动。”程晞珩不满地推脱着。

    “你这臭小子，我这当妈的还支使不动你了，跟我这摆明星架子。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我跟你说，你去瞧瞧，人卖花姑娘漂亮人又好，天天那么辛苦地工作，人都比你乐观得多，你就整天哭丧着一张脸，好不容易回村一趟，不和妈说说话，就知道往你的露台上跑，你要怨我到什么时候？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王桂云弹珠连发一通数落，似乎没有消停地打算，程晞珩见状赶紧拽走了粉色毛票，边下阶梯边堵她的嘴道：“她在哪里？”

    “村口小卖部前头的大槐树底下！”王桂云叮嘱道。

    程晞珩远远地看到，槐树下头戴遮阳帽的卖花女孩，几个孩子刚领了零食散了去，只留下一个岁的小女孩，围着花车不肯走。

    “小公主，姐姐没有零食了，下次再给你带好吗？”她看着眼巴巴的小女孩道。

    女孩指了指一朵折了腰的玫瑰，道：“姐姐我想要这个，它好像不能卖钱了。”

    她一笑，这才了然，便抽了几只玫瑰给小女孩，提醒道：“小心拿好，玫瑰有刺，会伤到手的。”

    小女孩接过玫瑰，便蹦蹦跳跳地去追小伙伴了。

    程晞珩走近花车，心想着这卖花女倒也大方得出奇，几枝玫瑰随随便便就送了孩子。

    她双手往围裙上擦了擦，便准备收工回家，一张捏皱了的粉色票子出现在帽檐下。

    “刚才几盆芍药的钱，给你。”

    一道极具吸引力的男声从正前方传来，这声音，如此耳熟？

    她抬起头，看到他正一只手慵懒地插着裤带，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车上余下的盆栽，每一盆都比他露台上的养得好，经他甄别，有几种是林慕烟很喜欢的花种。

    她快速接过钱转过身去，他也在同一时刻背对着她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她的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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