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八年前,一天,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来了个陌生女人,女人虽生得年轻漂亮,却不苟言笑,说是想请村里的媒婆给她说门亲事。
那时候,二十九岁的林书文是村里赫赫有名的大龄剩男,当时他虽然已经任教,工资却少得可怜,林家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破落户。
这日,喜上眉梢的媒人大张旗鼓地领了个面生的姑娘登门造访,说要给林书文说媒,林家的老小甭提多高兴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廖英梅被人群推搡着走进了黑黢黢的厨房,关上门,开了灯,抬眼看见个惴惴不安的男人,正偷偷地打量着她。
“呵呵呵”林书文见她生的美,便更加不好意思了。
廖英梅抬起下巴,面若死水般宁静,一步步靠近他,“你的情况我略有耳闻,我不介意,但是我也有事情要和你坦白。”
林书文直起身子,眼睛却仍不敢看她,“你说吧,我听着。”
“我肚子里有个小孩,是刚查出来的,才一个多月,你既然没有生育能力,我想问问,这孩子你是要我留还是不留?”
林书文先是一惊,不过想想也是,若不是有了这么个情况,像她这么绝色出尘的女子,又怎会轮到他这个一出生那里就落了残疾,还家徒四壁的人呢!
寂静的厨房内,昏暗的黄灯泡还在头顶上晃荡着,不遗余力地发着光。
“那就,生下来吧。”沉默良久,再三思虑的林书文做出了抉择。
“你会待她视如己出?”廖英梅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杏眸中满是讶异和期许。
“我也有个要求,不管对内对外,我们都要口径一致,孩子生下来就告诉他们,这是我林书文亲生的血脉。”
两人一拍即合,在协议下完成了婚礼。
婚后不久,廖英梅产下一个女婴,林书文为其取名林慕烟。从学校回到家里后,林书文立刻爱不释手地将女儿抱出门去,献宝似的让别人看他的女儿生的多漂亮,和她妈妈一样漂亮。
然而,在大家伙都知道他没有生育能力的情况下,村里的闲言碎语并没有因为他的喜悦之情而飘散。
为了躲避流言蜚语,也为了使女儿能在健康文明的环境中成长,林书文带着老婆孩子走出了村子,来到了当时还算不上发达的青城,几经磨难,终于呕心沥血地在郊外攒钱买了一户两室一厅的房子。
安顿下来后,女儿一天天长大,出落得越发大方可人,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直到多年后,廖英梅说,孩子的亲生父亲找上门来了,林书文那时候便知道,他的梦终究是圆不了了。
他没有生育能力,却不忍心压抑一个女人的生理,于是在明知他们勾搭上了之后,却仍旧妥协,他只要女儿!
慕烟听到此处,双手掩面而泣,“爸爸,你怎么那么傻啊!”
林书文的傻,出自于愚蠢的善良。
“时间到了!”狱警一声令下,林慕烟不得不和父亲分别。
临走之际,林书文重复大喊着:“小烟,你一定要参加高考,那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泪光中,父亲的样子逐渐消失不见,林慕烟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她当然要参加高考,因为她还想要光鲜亮丽地等待爸爸出狱的那一天,她希望爸爸以后能因她出人头地而骄傲,希望自己有能力给予他美好的晚年生活。
距离高考还有两天,林书文的罪行宣判也有了结果:七年有期徒刑。
七年,慕烟掐算着日期,那时候,她就要二十五岁了。
回到家,客厅的地板上,白色的粉笔描绘出母亲遗体的形状醒目而又刺眼,血迹已经变成了黄褐色。
林慕烟走到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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