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罢,齐婉言和齐屹辰双双出了门,说是要换个场地继续玩,实际上是在高级会所另设了宴,一是为了向商界的伙伴们炫耀在国外镀金归来的儿子,二是为他将来接任齐氏集团打好基础。
见母子二人的宾利逐渐远去,佣人亦各自忙碌起来,莫仲渊这才点了根烟,拍了拍程晞珩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委屈你了。”
程晞珩闻声立马从沙发上跳起,围着莫仲渊转了个圈,然后双手搂住养父的肩膀笑嘻嘻道:“爸,我习惯了。”
“唉,爸爸害得你没法一枝独秀,明明那么出众的孩子,却偏要在屹辰面前矮了一头。”莫仲渊饱含歉意道。
“爸,这出扮猪吃老虎的戏,在您真正拿到齐氏股权之前,我是不会罢演的,等您挺直了腰板,我就可以尽情地做想做的事情了。”程晞珩嬉皮笑脸地安慰道,眼睛里充满了对自由生活的向往。
“对了,琴练得怎么样了?”
程晞珩的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献宝似的道:“八级已经考过了,对了,我作了一首新曲,是送给我的父亲大人您的,你要听吗?”
“那还不快去。”莫仲渊的鱼尾纹都笑出来了,像是干瘪的菊花,一手拍了程晞珩的屁股,一手指向了客厅内的钢琴。
程晞珩得令竖起琴盖,悠扬的曲调在他游刃有余的指尖肆意飞舞。
一曲终了夜已深,程晞珩转头看向俨然已经呼呼大睡的莫仲渊,心想定是公司事务缠身给老爷子累着了,遂拿了毛毯盖在父亲身上,自己也洗漱好,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不知怎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白天林慕烟被小孩子喷墨水的情景,不免好奇起来,也不知她最后是怎么处理那一身污垢的。辗转反侧许久,直到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原本是打算翘课去琴房练琴的,想起今天是运动会开幕的日子,那个林慕烟好像是女子五千米长跑项目的选手,鬼使神差的,他竟抛弃了迷恋的钢琴课,跑到操场边上作壁上观,随着那女孩逐渐苍白的脸色,程晞珩的心跳也随之紊乱,直到眼睁睁看着她跌倒在跑道上,不容自己犹豫一秒,他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地冲了上去。
踉跄地将“分量不轻”的林慕烟从地面上抱起,那女孩闭着眼艰难地呼吸着,颤抖的双肩和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传递着她的痛苦。操场距离医务室足足八百米的距离,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在双臂累的失去知觉的情况下将她送到医生面前的,期间那个叫白羽生的优等生还一步不离地跟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你休息会儿,我来帮你”,程晞珩也不知是出自什么心理,像是没听见似的自动忽略了白羽生焦急的呐喊。直到将她轻放在病床上,程晞珩这才气喘吁吁地将双手伏在膝盖上缓口气儿,彼时几个看热闹的同班同学和白羽生也一起赶了过来。待程晞珩直起腰来,赫然发现膝盖上几道血红的手印,右手掌心翻了过来,上面全是血迹,再看向病床,林慕烟的屁股下面一一一一白色床单上,也染上了一片血红。
不明状况的程晞珩显然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时听到边上一个“老司机”解释道:“安啦,那是经血来的。”
听到此处,同样受到惊吓的白羽生亦松了口气,遂想起什么似的道:“都别看了,交给医生处理吧。对了,人家是女孩子,回去可别到处多嘴。”
因为成绩优异,白羽生在学生里面颇有威望,听了他的话,同学们遂三三两两走出医务室门口,程晞珩不依不舍地回望了一眼还未苏醒的林慕烟,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追上了前面的同学。
到了男厕所洗了半天的手,呆呆的看着血迹顺着自来水流进下水道,程晞珩陷入了沉思,那是对自己生平第一次如此关切一个女孩子的安危的不解,这厢刚关掉了水龙头,白羽生已黑着脸走进男厕所,望着镜子中的程晞珩,一脸严肃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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