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元清晰的记得89年的六月十九日，那是一个礼拜一，天气出奇的晴朗。一贯的多云和闷热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一丝的云彩，头顶一片纯净的蓝天，清晨的风竟带来秋高气爽才应有的凉意。左元在公司开完晨会，记着那个女学生预约的时间，他快步走向研发中心。大约十来分钟的路程，身上干干的，不像习惯的一身汗。他记着那个女学生简历上写着叫沈梦。左元不由得皱了皱眉。多中性的一个名，读研究生的女生是不是都有点男子气。女学生家在安徽安庆的，本科和研究生都读的科院自动化专业，研究生还是保送的。简历上没有照片，据研发中心的主管反馈，女学生的能力不错，希望左元尽快按惯例过一下。

    沈梦和许小风都在软件室里。站起来握手的时候，左元看到沈梦有着孟倩一般高的个头，眼睛很大，肤色丰润，下眼皮带点微黑的眼圈，像是有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中长的头发用发卡简单的系着，垂过了肩头。白色的长裙，腰间一根松松的黑色丝带。沈梦瞅着左元大夏天竟然穿着西装，意味深长的瞅了许小风一眼。许小风只好冲她来了一句“职业习惯”。左元紧绷的心随着沈梦柔和的声音逐渐放松下来。沈梦展现了较强的模拟和数字电路设计能力，电路的逆向工程在本科阶段也培养得很扎实。左元身体靠着椅背，双腿表达着满意，长长的伸展出去。他问沈梦“暑假不能休假的，愿意吗？”沈梦说“男友在美国，暑假不会回来的。我一个人在家呆着也没意思的，中心现在就可以给我分配工作。”

    监护仪的血压监护模块，气泵工艺最难，电路设计倒不复杂。而国外产品无论是气泵设计还是电路设计都很成熟，成本也非常低。研发中心决定通过逆向工程，拆除国外电子血压计的迷你打印机，保留打印口并破译输向打印口的数字信号，从而在监护仪的显示设备上显示血压测量结果。这份工作分配给了沈梦，限定半年之内完成整个信号破译和显示对接工作。左元告诉沈梦，签完保密协议就可以开工了，一个月给八十块钱的工资，许小风可以配合她做些工作；另外办公室有小床，如果熬夜的话，可以到办公室休息。

    沈梦白天大部分的时间呆在图书馆查资料，下午三四点左右到研发中心来，仔细的测试和分析电子血压计，并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着芯片的各种测试信息。偶尔，许小风晚上的时间会听见在走道里固定电话上她和男友的交谈。沈梦的声音很轻，大段的带着笑，间歇会来一两句抱怨。电话后，许小风等着她一身轻松的推门进来继续她的工作。左元每周到研发中心讨论一次项目进度，他对沈梦和许小风的工作很少关注，精力都扑在几个成型模块的优化和测试进度上面。八月初的时候，左元还是记着给了了沈梦和许小风一张会员卡，每周可去科院的专家食堂吃一顿不超过十元的大餐，尝试了一次后，沈梦便把自己的卡送给了许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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