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接风洗尘晏设在南城饭店,此次难得聚在一起,听着一家老小叽哩喳啦说着话,不由就有一种温暖之感。也不知为什么缘故,心里仿佛踏实了许多。
大哥将人领进来时,我正与希希嬉闹在一起,听到身旁的大嫂嘀咕了声:“哎呀!是个洋人。”
我方才扬眉打量过去,一见到来人,我忍不住惊叫起来:“弗兰克!”
好一阵,他才大步向我走来。好像是要确认般的,牢牢地盯着我的脸。
“心?!真的是你!”
他看见我,自是喜出望外。几步绕过大哥和阿玖,径自来到我身旁。
大嫂忙不迭地起身让开,弗兰克也不管不顾,一屁股坐在她的位子上,弄得大嫂十分尴尬。
“洋人不兴客套,青霞,换个位置吧。”
大哥招呼大家坐好,点头示意服务生上菜。大嫂掂起面前的碗筷,与弗兰克对调一番,很不情愿地坐在主位上。
“弗兰克,你不是去比利时进行人道医疗救援嚜?怎么会来中国?”
“这事好长,我和几个朋友去美国寻求资助,正好遇到叶先生,他让我来中国,我就来了。”
我哭笑不得地纠正他:“那个叫:这事说来话长。”
“嗯,话长,话长。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小妹,先让客人吃饭,叙旧的话留着回家再说。”大姐在一旁插话道。
我点点头,给弗兰克倒了杯茶:“先喝水,等下回去再跟我讲讲路上的见闻。”
“好。”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吃得不亦乐乎。从弗兰克与大哥的对话中我了解到,大哥此次去美国探望父母之时,听闻弗兰克是心脏方面的专家,特邀他来慈宁做学术交流。弗兰克一直也想来中国看看,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我从英国回来之后,还从未吃得如此开心,叶家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大哥将弗兰克安顿在云溪住下,一来方便照顾,二来工作上若遇到麻烦,只要说一声就行。
弗克兰建议让我做他的助手,以便更好地开展工作,大哥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了医院。他的到来给慈宁增添了许多乐趣,不论是黄院长,还是底下的同事看护,都挺喜欢这个会说中国话的大男孩。
可唯独桑明义一见他就来气,两个人三天两头拌嘴,真叫人头疼不已。
弗兰克工作时特别爱笑,而桑明义总是板着张脸,不见面也罢,一见就跟火药炸开了样。
“我就弄不明白,这洋鬼子有什么好,你们院里那些小姑娘一个个总往他那跑?”
桑明义一边喝茶,一边死死瞪着走廊里正在给看护们表演小魔术的弗兰克。
两只眼睛都快冒火了。
我用手肘顶了顶他,故意说:“桑明义你干嘛呢,这么酸的醋味?都快赶上山西陈酿了。”
“别笑,”他搁下杯子,两手搭在石桌上,突然煞有介事地问,“你们以前怎么认识的?”
“我们?”我撑头想了想,“好像是在一次华侨联谊会上,我父母应邀参加,弗兰克当时很有礼貌地称赞我长得漂亮。我父亲立即代表我表示感谢,并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弗兰克对中国话只略知皮毛,并不知道它是客套用语,还十分认真地回答:——头发c眉毛c眼睛c耳朵c鼻子c嘴都很漂亮!”
“哈哈哈哈!这家伙太逗了,简直就是个活宝!”桑明义听罢笑得前仰后合,止不住地打趣道,“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
“其实弗兰克这人挺好相处的,很实诚,没什么坏心眼,你和他多接触接触就好了。”我适时地劝慰几句,期望能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
“我跟他呀,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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