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答谢南大之行,匡仪凌突然说要请我们三姐妹吃晚饭。
母亲起初有些担心,以为匡仪凌又要提联姻之事,好在沈其瑞不知和她说了什么,最后竟是只字未提。
既然人家说只是吃顿便饭,躲着不去也就过于失礼。
南城大饭店的贵宾间,里里外外全是岗哨,呼啦啦站着这么多士兵,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来吃饭,倒更像是赶赴刑场。
沈其瑞和匡仪凌早已候在餐桌前,等待入席。
明雅以为会见到沈其铭,今日特意穿了那件最爱的粉色银丝短旗袍,脸上也擦了不少粉,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日少了些清傲,多了点娇俏。
可惜的是,他竟没来。
她失望地靠在餐桌旁,用叉子一下又一下刮着面前的白色桌布,整个人无精打彩。
用餐途中,匡仪凌很是客气地给每一位敬酒,轮到明雅时,她全副心思都不在这,竟然没有注意到匡仪凌站在她身边,场面一时间十分尴尬。
大姐匆忙掐了一下她的腰,明雅噔地从餐椅上蹦起,看见身旁的匡仪凌,方如梦初醒。
“叶二小姐似乎有心事?”匡仪凌轻笑着,眼底的精眸在她脸上停留稍许,已然明白一二。
“我~”还没等明雅说出个所以然,匡仪凌率先与她碰了下杯子,一仰头,杯中空空如也。
明雅只得跟着把杯中的红酒一干为敬。
“好酒量,不错。”
“夫人谬赞了!”
等匡仪凌回到座位上,明雅才大着胆子问:“夫人,沈其铭先生为何不在?”
我手中的筷子一抖,心中大骇:二姐怎么无端端地又在匡仪凌面前提到他?
大姐看不过去,制止道:“明雅,好好吃你的饭,不该问的别问!”
“没事没事,”匡仪凌拿餐巾晃了几下,脸上未起波澜,转头问沈其瑞:“你大哥在电话里怎么说?”
沈其瑞放下玻璃杯,恭敬地回答:“大哥说明日护送工作重中之重,今日他一直在车站亲自督查警戒,以防他人暗中破坏。对晚晏未到临一事也甚为遗憾,望请海涵。”
匡仪凌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向明雅。
“是这样!”
有沈其铭的交待,明雅也不好再说什么。
“二姐如何知道家兄?”沈其瑞微笑地问。
“我,”明雅耳际染上些许红绯,低头允答:“曾与他有过两面之缘。一日是在天津军校,一日则是大华饭店。”
“是打高尔夫球那天?”沈其瑞恍然大悟,笑道,“我说怎么只剩下我和落落,原来如此!”
我狠狠瞪他一眼,最讨厌他没脸没皮的笑。
“明日你准能见到我大哥。”沈其瑞补充道。
明雅顿时红了脸。
匡仪凌见两人始终都在谈论沈其铭,心中不快,又不好出面制止,遂问起我读书的事:“我听瑞儿说你打算学医?”
“嗯!”我略一昂首,继续说道,“这些年西医发展十分迅速,南城租界都有外国人开设的小诊所,但他们的诊费和出马金都很昂贵,普通老百姓根本看不起,公立医院看病又难,缺医少药是现在很多医院普遍存在的问题。”
匡仪凌略有怅触,只待说:“既是学西医,不一定非去国外不可。北地最著名的直隶公立医学专门学校,它的前身可是北洋医学堂,那里师资雄厚,人才辈出,前不久刚由天津迁往易州。你若去那里,一样可以学到本事。”
我想要再说点什么,证实自己非国外不可,沈其瑞抢先一步劝慰道:“妈,落落去国外也是为了学习更先进的医学技术,何况叶伯伯叶伯母也在身边照顾,您大可放心。”
他正说着,却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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