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这样极端呢？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过一生不好吗？”我看着和尚严肃的侧脸，觉得很是不理解。

    “做个……人？”和尚听了我的话，偏过头看我，眼底闪过一抹疑惑，难道，他从来没想过，还可以选择做人吗？

    “难道，你不喜欢做人？”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弱弱的问。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忘了，做人到底是什么滋味了吧。”和尚再次抬头看向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也许就和他此刻的心是一样的浑浊吧。

    “要不要试试呢？”我扯住他的手腕，对他眨了眨眼问。

    “……”和尚沉默了，虽然他依旧是淡然如水，但是，我却感觉到，他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那么，你喜欢成佛，还是坠魔？”

    “我修行千年，只为成佛，并不想坠魔。”和尚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

    “可是，之前，你也说过，你介意犯戒，也说过，你对这个身份，厌倦了，所以，你真的喜欢成佛吗？”

    这是一个死结吧，因为不成佛，就要坠魔，作为一个一直修行想要成佛的和尚来说，没有什么比坠魔，更大的打击了，所以，他才不能让自己坠魔，反而忘了，心底对成佛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

    “这是一个结果，不存在喜好。”

    “何不试试做人？在月圆之夜来临前，我陪你做普通人，如果你还是觉得，成佛更好的话，我不耽误你。”

    “他才不会让我成佛的，你是他放在我身边的棋子。”和尚慢条斯理的说。

    “我就是我，不是谁的棋子，只要我不想，谁也不能勉强我，大不了一死，之前我已经说过，我宁愿和姐姐同死，也不想害你，对你恩将仇报。”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离开这里？只为了那个赌注？”和尚说话的语气，越来越缓慢，他似乎在思考我的提议。

    “因为，我觉得你一个人的时候，很不开心，我在你身边时，你好像更开心些，我想陪着你，什么都不做，就是让你看上去，别那么寂寞吧。”

    和尚的身子微微一颤，他再次侧头看我，眼神复杂，良久，他缓缓的开口：“如果我说，你也是我放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你会不会觉得我不配做出家人？”

    “这样才公平不是么？而且，你们的成败，都在我的一念之间，我忽然就变得重要了呢。”我笑了起来，和尚故意对我做的那些事，现在想想，无非就是去气树人的，他也并没有那么纯善。

    但，这样的和尚，才有了一点烟火味，才像一个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佛。

    “你不气恼？”和尚皱起眉来问。

    “有什么好气的，我来到你身边，本来就是害你的，难道还不准你反击吗？”

    “……好吧，你之前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现在，我送你回去。”

    正在这时，我的肚子发出了一阵咕噜噜的声音，我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说：“昨天到现在，我都没吃东西了。”

    “他会给你准备好吃食，这个你别担心。”

    听到这里，我顿时皱眉说：“那些食物，都是生的，肉和鱼，都在流血，怎么吃？”

    “那你想怎样？”和尚听后，挑了挑眉问，他一直吃的是我给他做的斋饭，自然不会吃到那些难吃的东西了。

    “我想去厨房，给自己做点吃的。”

    “厨房……哦，我已经不太记得厨房在哪了。”说着，和尚就转了个方向，带我往宅子深处走去。

    “对了，你说东方家的人，在你的结界里，活了一千年，那么四公子呢？他也是东方家的人，但是，他却离开了结界，他怎么活一千年的？”我忽然想起那个邪魅的四公子，他可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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