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海棠刚接了丫鬟递来的拭脸的素巾,不施脂粉地巧坐在卧内,倚着床沿,面色有些蹶蹶,发着呆。
今时今日,自己如何也奈何不了命运,想逃避却也逃不过,难道自己最后还是被人利用个彻底吗?
海棠想着,嘴角不由多了个戚戚的笑。
“在想什么?”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海棠身后响起,惊了海棠。
“没有什么。”海棠低声答道。
“为何看着如此不悦?”董笙冥一手撑着床框,忽得脸便凑近了海棠,似想细细看看海棠为何不开心。
海棠次次都觉着被戏弄,但每每都不争气地红了脸。
“贱婢岂敢。”海棠嘴上如是说,脸上倒无敬意。但说着说着,被董笙冥灼灼地盯着,便无了半分底气,眼也不敢与他对视,但连海棠自己都未发觉,她早已不再抵触这些了。
“何苦每次见了我都要拌句嘴?”董笙冥的语气似有些不满,“吾有这般惹人厌吗?”
“你呢?不过是利用我,又何苦在无人时做全套的戏呢?”海棠忽得面色一凛,问道。
“吾就是爱玩着人的感情,如何?”董笙冥答着,一抹邪魅便显现在他唇边,“你敢有意见?”
“董少爷可是爱之不得,将气尽数撒在贱婢身上?”董笙冥昨日对着宛梦璃的眼神如此明显,明眼人怕是都能猜出一二分了。
“你这女人。”董笙冥稍一用力,海棠便被他推倒在床。海棠一时未反应过来,竟任由董笙冥压着,毫无反抗。惊讶着睁大的眼,在董笙冥看来着实像小鹿一般无辜,小嘴与脸颊全都嫣然一片,竟让他有想要犯罪的念头。
俩人身体靠得极近,只是当事人毫不知悉,互相望着对方,暧昧的气氛让海棠的脸又红了几分。
“我”海棠正想说些什么,董笙冥一下却将她压得更紧。
“别动。”海棠轻吐出的细微的气息,竟让向来定力极好的董笙冥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怕是海棠再动一下,董笙冥便要干些什么了。
“你,放开我。”似是感觉到什么,海棠瞬时开始了挣扎。本就是刚起身,衣带还未系紧,一挣扎,外衣便脱了缰。此时的情景,怕是可以用香肩半露,香艳异常来形容了。
“啊,不许看!”虽是在情急之下,海棠的力气霎时大了很多,但还是挣脱不开董笙冥的禁锢。着急间,海棠不管不顾,一脚竟是往董笙冥的下部踢去。
董笙冥吃痛,手一松,海棠便疯了般往屋外跑去,也不顾身上的凌乱。
往后董府倒是多了个茶余饭后的闲谈,侍从纷纷猜测董笙冥与海棠的关系,以至于出现了三个版本,在此就不一一复述了。
常年伺候董笙冥的仆从心中也觉得奇怪,董笙冥的步伐向来是沉稳异常,但这几日却略显凌乱,步子也小了下来,着实令人费解,其中的原因怕是只有两个当事人知晓了。
正日,齐伦拉了董笙冥前去拜访董家老夫人,也就是董家主母。按理说齐伦的身份大小也算个皇帝,那老夫人本是应前来相迎才是。但老夫人其实地位显赫,乃是先帝亲认的干妹妹,按照辈分,齐伦理应叫一声皇姨。再者,老夫人的身体常年不顺,为示个尊老,齐伦也不会让她老人家出来迎的。
“怎的,都不见昨日那女子与门客。”刚迎上来,齐伦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缘分到了,自然会见到。”董笙冥忙着打掩护,心思不在董笙冥身上的齐伦自是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尴尬,怕是又忆起今日辰时的事了。
“见与不见,不都是在你的一念之间,说得这么玄乎。”齐伦不满地抿着嘴,阔步往主母居住的唤青别院走去,独留着董笙冥斯文地慢步地走着。那点伤,怕是苦了董笙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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