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懵懂回头,见不知何时已有一个身着宫奴服饰的女子跪拜在了自己身后。
她心底一动,双眸瞬间震颤。
伊这般大费周章送她的礼物,又是一个奚奴,怎会一般?况且这个体态身形……
她自小与辛奴相伴长大,当然认得出。
“辛奴……?”
伊虽在唤回她意识之时,曾答应过会将辛奴带回她身边,可已经过了许久,连她自己都已经不敢相信此事可以成真了。
喜只觉喉中哽咽,眼里有水雾涌出。
那趴跪着的女子更是肩背颤抖,情绪失控。“公主……”她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而那被泪水覆盖之下的容貌,则果然就是辛奴其人。
她这段时间虽说一直待在商国,但对喜所经历的种种也是有所耳闻的。那“妖妃”之名,那疯症之事,无一不让她肝肠寸断,心急如焚。
“辛奴来晚了……让公主一个人孤零零的……吃了那么多苦……是辛奴不好!……”辛奴几近失声,再次重重磕头。
喜怎舍得她如此大礼,立即哭着冲过去将她抱住。“辛奴!你哪里不好了?是我不好才对,眼看你淹入酒池,我却……我却……”
一旁的伊不忍看喜自责流泪,柔声一叹,迈步上前,敛起衣角的同时俯身蹲下,道:
“你二人都无需如此,形势所迫,我才不得已让你们拖至今时今日才相见。而喜……”
他温暖的手掌附上喜哭红的脸颊,映着一双含秋的眸子,声音比方才更轻:
“你当时吓坏了,辛奴之事,也并非你的过错。倘若非要揪个错处,那也应该是我,如果当初在歌山我能防范周全,未遭算计,成功带你们离开夏宫,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发生了。”
喜哭嘤嘤的看向他,心中明了此事最不该怨的就是伊。
就算伊在歌山的计划一切顺利,当时已被爱情迷昏头脑的自己也未必会甘愿随他而去,更别说后来伊还挽救了她们所有人呢。
“伊大人万不要这么说!”辛奴亦是激动,对伊的称呼也早已改为尊称:
“如若不是大人贤才兼得、倍受商侯器重,商侯又怎会有闲心对我这等蝼蚁之人出手相救?大人对辛奴有过命之恩,又不顾万难,千方百计将辛奴送回公主身侧,辛奴感激不尽,愿认大人为主,耗此余生全心侍奉二位主人,死忠不渝!”
她郑重立誓,叩首谢恩。
伊忙将她扶起。“你无需多礼,且不说喜素来不把你当奴看待,从我这边讲,你我也算故交,又曾共侍一主,实在不用这般见外。”
辛奴闻言,心里更加不好受。“大人真是折煞辛奴了,辛奴当初无知,并未善待大人,如今想来,真是惭愧……”
喜却听糊涂了,眼泪还未抹干,便抽着鼻子问:“你这是何意?你没有善待伊?我怎不知?”
伊敛唇一笑,一边帮她擦着泪水,一边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辛奴曾私下找过我,警告我既然得了你的芳心,就要全心全意对你好,不可欺负你、令你难过。”
喜一听,也甜甜的弯起唇角。“这话说得没错啊,只不过辛奴你过虑了,伊待我一向最好,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
她媚眼如丝,笑瞥向伊,其间亦有几分羞赧若隐若现。
伊见她如此,展臂勾上她的腰身,将脸凑近她的脸,魅声蛊惑:“是吗?可我觉得还不够好。”
音落,一记深吻在二人唇间融化开来,伴着漫天萤火,在这个静夜印下甜蜜的印记。
辛奴含笑盈盈,低头退避。
无论早前经历过多少可怕之事,公主现在很幸福,这便好了。
只希望这样的美好可以长久,希望……伊大人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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