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两位老爷子在和谐的下着象棋。
两人仙风道骨,布棋之势如行云流水,一张一弛也皆是大家风范。
所以,要是小泪说他们是路边摊上的老大爷,估计连白燃都不会相信。
当然,那是因为其中有一个是他的老爹。
白汾是临近不惑的时候得到了这个独子,而现在,白燃都快二十五了。
想来算算,白汾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应该也算是老年人吧。
可奇怪的是,白汾并没有这个年岁的人应有的老态,反倒是略显年轻,像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身材清瘦,披了一件白色长衫,面色也同他的姓一样白,衬得整个人都白白净净的。
同他对弈的老年人则尽显苍老,霜发与他一身的墨色交相掩映,尽显他的沉稳睿智。
老人从雕花烟斗中喷出一抹白雾,倒是被呛住了,重重的咳了几声。
白汾无奈的笑了笑,落子沉稳。
“回来了”老人恢复了沉寂,话却像是对棋盘说的。
“是。”白汾抬眸看向老人,倒是不加否认。
“有些早了。”老人将红色的炮移了个位置,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未尝不可。”白汾把黑色的卒向前挪了一步,笑的很是坦然。
“哦?”老人用一旁的马将其吃掉,抬眸看向他,“枪打出头鸟,你就不怕被人给吃了?”
“本就是喂给他们的,死了又何妨?”白汾反问,右手拿起了黑色的炮。
“棋子是有限的,若是死光了,将帅怕也是自身难保吧。”老人摩挲着红色的帅,语气和善的像是在请教老师。
“恐怕他们是无福消受了。”白汾淡淡的笑,用炮将了老人一军。
“他们若是侥幸偷生,那又如何是好?”老人移动了手边的士,化解了黑方的攻势。
“一个小卒便可扰乱对方的阵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白汾笑容浅浅,将中间的卒往前走了一步。
“要是对方不理睬它,那又该如何呢?”老者将右侧的炮移到中间,眉眼亦是弯弯。
“那就刺入骨髓,让他们痛不欲生。”白汾眼眸里掠过一丝狠厉,却是没动一步。
“和你父亲很像。”老人抬眸看向他,言语中满是赞许。
“他心太软,死了也是活该”,白汾轻蔑的笑了笑,不留一丝情分。
若是他狠一下心,也许白家就不会是现在的这般境遇。
对于他们家,情,素来就是多余的。
“他很有能力。”老人对白汾的说辞并不感冒,客观的评价了一下他的老朋友。
“只可惜他多长了一颗心。”白汾不认可这个评价,将罪责都归咎于他的父亲。
多少年的规划,差点在他父亲的手中付之一炬!
要不是他们补救的及时,恐怕,,
他叹了口气,将一匹黑马挂在宫角,不再去想。
老人也不再言语,收回了遥远的思绪,专注的下棋。
一个小时后,宴会已经散了,两人对弈了三局,老人也赢了三局。
倒不是白汾让着这个比他大十多岁的老爷子,而是对手的能力着实强大,他甘拜下风。
看着白汾离开的背影,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精致的烟斗,皱纹渐渐的在脸上舒展开来,像是一颗吸饱了水的枣子。
白湛,你可有一个好儿子啊。
笔趣阁读书免费小说阅读_www.biqugedu.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