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三“天”中，风平浪静，什么也没发生。

    第二次休息后，他们继续赶路。这一“天”他们并不知道已经走了多远的路程，一半？四分之三？三分之二？他们只知道自己并不疲惫，还能继续往前赶路。突然小车颠簸了一下，仿佛有东西在车身下给了重重的一锤；小车摇摆着，他们不由自主的倾向右边，原来铁轨改变了方向，转向左方。

    前方有亮光，虽然很微弱，但在已经习惯的黑暗世界中突然看到光感觉非常奇异，就好像它是一种全新的元素，跟土c火c水或者空气完全不同。眼前的微光没有任何颜色，但能被察觉到，因为他们无须再靠触摸辨认面容轮廓。他们的视觉适应了黑暗后对光亮特别敏感，在离光源至少5公里开外，他们便注意到了微光。

    “尽头，那是尽头了。”吴晓伟激动的说。

    “不是，那不是。”吉纳如此肯定的语气听上去令人生疑。

    不过他们确实没有到达尽头。他们看到了亮光，但那不是日光。

    靠近光源时，他们第一次看到左边的石壁全部被推倒，许多跳铁轨和他们所在的铁轨相交汇，形成一张复杂的蜘蛛网图形。铁轨被光照着，像是铮亮的光轨。一些轨道上停着棚车c客运车，轨道边还有个依势而建的站台。这些让吴晓伟心里七上八下，就好像他剖开病人的肚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找到。

    小车向前行驶时，亮光也不断增强，照得眼睛有些刺痛。但所幸亮光增强的速度还不算太快，让他们得以有些时间来适应。他们从黑暗到光明的行进就好像潜水员从海底深处慢慢回到海面的过程。

    前方，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像是一个巨型的飞机库，正面有一系列入口，大约有二十四个，都发着黄光；当他们慢慢靠近时，那些入口也从玩具大小的窗户逐渐变成高度达2米的开口，他们从当中的一个入口进去，头顶的梁架上刻着一些文字，吴晓伟猜有好几种不同的语言。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看得懂最后一种，汉语，上面写着：

    七号轨道通往地表，指向西。

    里面的光更强了，所有的轨道在这里通过一系列转撤后合并到一起。有些交通灯仍然亮着，永远闪着红绿黄三种光。

    他们从凸起的石墩间驶过，一定有数不尽的车辆曾经从这里经过，它们的排的气把石墩都熏黑了。接着他们看到一个像是中央集散站的地方。吴晓伟让小车慢慢停下来，四下张望。

    “这就像地铁站。”他说。

    “地铁？”

    “是的，地铁。在我的家乡，不，在城市里的主要交通工具。地铁。你坐过地铁吗？”

    吉纳摇摇头，不知道吴晓伟说的是什么玩意儿。她爬下车，站在开裂的水泥地上。“我好像来过这里。”她说。

    他们看到一些废弃了的货摊，那儿可能曾经卖过书报；一家鞋店；一家兵器店（吴晓伟看到了左轮手枪和步枪，一下子变得十分兴奋；他凑近了才看到枪管里灌满了铅；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拿起一张弓，还背起一桶箭，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用。）还有一家服饰店。某处有个风扇在不停的转着，也许是换气用的，它大概转了几千年——不过或许转不了多久了。风扇每转一次都会发出吱嘎声，这提醒着人们即使在最严格控制的条件下，永动机也只是个傻瓜的梦想。空气有种被机械划了气味。女孩在鞋店找到一双看上去还不错的行军鞋，使得她看上去高了一些。

    吉纳突然喊：嘿，嘿

    吴晓伟转身向她走去。吉纳站在一个书亭前，呆若木鸡。里面，角落旁，有一具干尸。它穿着蓝色的制服，头上有一顶帽子。在干尸的腿上放着一份保存完好的古老的纸，当吴晓伟碰到那纸时，它一下子变成了粉末。干尸的脸就像一只干枯脱水的苹果。吴晓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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