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傅良纵马驰来，甩动天狼刀击中了端木梁的赤炎斧，而赵渊的这一剑端木梁自是避闪不及，只听他一声惨叫，跌落马下。

    端木梁的黑巾军手下迅速围了上来，一面与赵渊憨斗，一面急急拖走掩护端木。其弟端木胥见状赶忙命令黑旗军回撤。

    此次夜袭对暄国黑巾军来说虽惊扰了敌军，却未得到预想的效果，况主帅端木梁已受重伤，必须赶紧撤退。

    只是已被敌军包围，黑巾军欲要逃脱显得有些困难。

    两军继续缠斗了许久，最终只有端木梁等少数黑旗军杀出了重围，得以侥幸逃脱。其弟端木胥则被赵渊刺于马下，不幸罹难。

    此夜混战，聂晴和采洁再次亲眼见证，对她二人而言，这又是一个第一次。

    看来大漠之旅真是不虚此行

    二女心战胆栗，相视失色。聂晴虽见将士们奋力厮杀有些惊悸不安，但更多的是担心赵渊，为他而感到忧心忡忡，为他而心急如焚。

    此时此夜聂晴几乎历经了人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从前在书中看到的，听旁人说到的战争，如今竟如此真实血淋淋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与其说前几日客栈的那场打斗是忐忑不安，心有余悸，而今夜死伤较多的虽是暄军，但见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之惨象仍是惊天动地，荡魂摄魄。

    不愿再度压抑的聂晴不容自己多想，赶忙携着采洁一同帮助伤员包扎c上药，为宸国略尽绵薄之力。

    忙碌几日后，赵渊命傅良整顿镇守军营，自己则带着二十几名士兵于荒野安葬亡魂。

    赵渊一边将带来的美酒洒向坟冢祭奠死去的将士，一边悲伤地心中默叹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远处的聂晴眼见状亦是潸然泪下，不禁联想到诗中那句“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从前读不懂的，好像恍惚间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些将士的父母妻儿听到了这样的噩耗该是何等的伤心

    于是她禁不住心中默念，为赵渊及宸国的所有战士们祈福，祈求上苍怜悯众生，不再被战乱所扰。

    来到孤虚城的这大半月以来所历经之事，已成为聂晴此生不可磨灭之记忆，永世难忘

    对赵渊来说，聂晴留在此处，不仅多有不便，且颇为危险。他征得聂晴同意后，决定派人送其返回郢川。

    乾元十六年九月十五日晚，聂晴临行前一夜，二人坐于帐外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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